因为买到晚上去省城的动车票,董拥军便离开洛川回去了。离开的时候,他对马晓冰说:“哥们,我只对你说一句话,记住——任何时候、任何事,来找我!”
马晓冰重重伸出一拳,轻轻地捶在他胸口上,痞笑着说:“知道了,老大。”
送唐诗韵到她家楼下。唐诗韵却不下车,望着马晓冰说:“我们领证吧。”
马晓冰此刻大脑停顿了——这几天是怎么了,简直像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惊涛骇浪。
本来,先领证,再慢慢办婚礼,这事马晓冰是完全能接受的。不过,就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让马晓冰不敢确定了,领证、结婚,是否是眼前必须办的事情。
毕竟,他茫然的前途,才是目前最该思考的。
“要不,我们再等等?”迟疑片刻,马晓冰不确定地征求唐诗韵的意见。
“马—晓—冰!”唐诗韵怨恨地说,“你是不是不爱我?”
“不是那样的,诗韵你听我说,我主要是想先渡过眼前这一关——辞职、创业。”马晓冰诚恳地说。
“我恨你!”唐诗韵愤然推开车门,边哭边跑。
哎!马晓冰也很纠结,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知道他内心的苦呢。
既然已经忙完事情了,马晓冰想着把车先给匡凤春先还过去。拨通了匡凤春的电话,电话那头歌舞升平,气氛热烈:“没事,那车你先用吧……冰哥,要不现在你过来坐一会儿,喝点?”
“那还是算了吧。我把车给你停在小区吧。”
“嗨,真没事,你先用着吧。”
挂了电话,马晓冰还是把车停回了匡凤春小区,把钥匙交给了保安。想了想,又给匡凤春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车已经停在小区了。
莫名的情绪萦绕在马晓冰心头,他没有打车回小区,而是选择慢慢沿着滨江步道走回去。
“快来人呀,救命呀!”一声喊声传入马晓冰耳中。他一看,滨江步道防洪堤下的江边,一名妇女惊慌失措。江面上,跳跃着扑腾腾的浪花。
马晓冰赶紧翻过路沿,俯身冲向江边,边跑边脱衣服,一个猛子扎下冰冷的江水中。
一名男子此时正在江中挣扎,眼见就要沉下去。
马晓冰使劲游了过去,抱住男子往江边拖。可是这名男子应该是喝醉了酒,而且水性不好,反而死死箍住他,令他使不上劲。
游泳的人都知道,一般在水中救这种不会水的落水者,要是被死死箍住的话,说不定连救人者都会被拖累。有经验的人有一个“秘诀”,就是先把落水者摁在水里呛晕,让他无力挣扎,这样才方便拖回岸边。
马晓冰被这名男子拖着往水下沉,他干脆再使点劲,将落水者一并拖下去,让他使劲呛水。
可是这样的场景,让岸边的人看起来惊心动魄,以为两人都危险无比。
江边的人越来越多。一名穿着跑步服的女子见状,毫不犹豫也跳入江中,朝两人游去。
有人帮忙,加上落水男子已经呛了一肚子的水,再也无力挣扎了。两人带着落水者游回江边。
马晓冰将落水者的胸口担在自己大腿上,使劲拍打他的背部。在吐出几大口水之后,落水者睁开了眼睛。
“老婆,老婆,我错了。”醒来之后,落水男子第一句话竟然是向刚才大喊救人的女子道歉。
那女子也半跪在他身边,将翻身过来坐在地上的男子,搂在怀中,眼泪簌簌地往下流,连忙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对马晓冰和参与救人的那名女子说,“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马晓冰才发现身边那名与他一起救人的女子。
“怎么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凌波尔冷冰冰地回答他,然后再对落水男子教训说:“你们俩再有什么事,也不能想到轻生呀。生命珍贵。堂堂男子汉,不要动不动就想到死。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男子被说中心思,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潮:“对,您说得对,我保证再也不干傻事了。”
女子拿出手机,想留下马晓冰和凌波尔的联系方式,并说一定要感谢他们两人对他老公的救命之恩。两人都说算了,见人有难,但凡有善心的人都会这么做。
见两人不留电话,女子又从包中拿出两张名片塞给两人,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尽管来找我。”
马晓冰瞟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斯卡贝拉网络科技公司董事长林缪然。
啊嚏!冰冷的江风吹过,湿漉漉一身的马晓冰感到有些凉,打了个喷嚏。
有人递过来他跳江救人之前脱下的衣服,正要披上,见凌波尔也湿淋淋的,他又将衣服递给了她。
凌波尔也没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