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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的灯关闭,门打开了,一众医生护士走了出来。
“何老师,我们尽力了……”听到主治医生这句开场白,饶是见惯生离死别的著名医学专家,何淑芬也忍不住身子一斜,差点晕倒。唐翰林脸色变得苍白,扶住妻子。
医生继续说:“病人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情况很糟糕。她的腿是保不住了,另外,颅内的淤血影响了她的意识,你们要做好准备,她可能很久都不会醒来。”
很久都不会醒来,那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马晓冰真想咀咒上天,唐诗韵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呀,怎么就对她那么不公平呢?
何淑芬强自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对那名医生说:“老谢,辛苦您了。”
谢医生握了握何淑芬的手说:“何老师,我们都已经共事二十多年了,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吉人自有天相,诗韵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她会醒来的。”
“晓冰,你先去上班吧。这里我和你唐伯伯守着,你下班再来。”何淑芬一直把晓冰当作亲儿子一般,看着马晓冰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哎,这两孩子,今后之路该怎么走哦。她在心中暗想。
“不,唐伯伯,何阿姨,我要在这里守着她。”马晓冰说。
“日子还长着呢。你看你这一身,你希望诗韵醒来看见你这邋遢的样子?你知道,诗韵是多么爱干净和整洁的女孩。”唐翰林说。
“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过来。”马晓冰说。
……
此时,在洛川市郊的一栋别墅内,一名穿着唐装,手腕上挽着一圈圈手串,手里还盘着一串檀木念珠的中年男子,正在给面前的一位中年贵妇说着什么。他的眉眼脸型,跟凌波尔父亲有些相似。只不过,他不似凌波尔父亲那般挺拔英俊,而是有些纨绔花哨。
这位贵妇,如果让马晓冰看见,一定会认识,那不正是凌波尔那泼辣嚣张的母亲吗?
只听这名男子对凌波尔母亲说:“二嫂,您这一招真是高明。老梁刚才确认了,人没死,但是成植物人了。这下那个臭小子跟咱们家波尔肯定得掰。”
凌波尔母亲笑着说:“谁让他不开眼,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扫我凌家的面子。再说了,那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我家闺女,只有夜铭朗才有资格跟我女儿结婚。”
中年男子捧吹凌波尔母亲:“二嫂真不愧是女诸葛,您是怎么想到这个妙计的,进退有余,一石三鸟。第一,让他心爱的人遭罪,这种折磨比揍他一顿解气多了。第二,他如果因此恨上波尔,主动跟波尔闹掰,波尔也就会死心了。第三,即使波尔跟他没有闹掰,但中间这个失去双腿的植物人,也必定会造成他们的隔阂,我想,久而久之,夜公子也应该会拿下波尔了。”
凌波尔母亲微嗔:“老三,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拿下?这是你这当叔叔应该说的话吗?”
中年男子作势轻轻掌嘴,主动道歉:“看我这臭嘴,该打。”
凌波尔母亲想了想,严肃地对中年男子告诫道:“管好你的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你二哥和波尔知道。另外,那个女司机,我们答应的帮她将他男人捞出来,就一定要做到,封住他的嘴。还有,让她态度诚恳点,该赔偿唐家那姑娘多少钱就多少钱,这钱不能省。总之,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只有跟夜家联姻,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我们凌氏不能再败了,靠你二哥是不行的。”
中年男子连说:“二嫂,您放心。您指哪我打哪,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似乎是想起什么,中年男子又说:“袭击那个臭小子的光子那几个人,有消息了。”
凌波尔母亲皱着眉头:“你能确定他们是石天泰的人?”
“确定。咱们在天泰集团的人已经确认过了。只不过,这个事不是石天泰亲自安排的,而是他那个情妇的哥哥肖坤久出的手。”
“不管是谁安排的,扯出萝卜带出泥。先把这颗炸弹抛出去,即使不能炸死石天泰,说不定也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凌波尔母亲狠狠地说,“想要吃掉我们凌氏,石天泰还嫩了点。”
……
市局刑警队,重案大队长谢治军正在布置紧急任务。凌波尔小组即将执行这项任务。涉嫌入室抢劫杀人的公安厅通缉犯桂大光三人,目前正躲藏在洛川市中心城中村的一处出租屋内。谢大队指示大家,火速出发,在确保周围居民群众安全的前提下,将其一网打尽。尤其要大家注意的是,这伙人除了有管制刀具之外,还有可能私藏有枪支,行动务必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以后,市区城中村某处出租屋内,还在搂着女人睡觉的三名网上通缉犯被刑警队的警员们不费一枪一弹擒获,在住处还搜查出疑似毒品的药丸数百粒,一支经过改造的猎枪和火药、钢珠,以及现金十万元。
此事是秘密进行的,即使是周围群众也只是见到警察来来去去,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抓住袭击马晓冰的人,凌波尔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安全了。
她不知道的是,洛川市商界大佬间一场精心动魄的大洗牌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