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又断了。鹰眼一拳击在墙上,咚的一声,墙震动了一下。
常厅说:“你以为这事跟石天泰有关系的把握有多大?要不,我们干脆直接把他们拿下再说。”
鹰眼讥讽道:“你个老家伙,还跟那些毛头小伙子一样。要只是他们两人,事情还翻不起浪花。关键是要找出他们背后的人!”
常厅说:“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吗?反正这案子我们只是配合你办理。你说了算。”
“老奸巨猾的东西,枉自我们共事二十多年!”鹰眼愤愤不平。
“哈哈哈,你还不是一样沉不住气了。”作为老伙计,合作过多次任务的常厅,哪里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与鹰眼之间斗嘴已经成为习惯了。
话说这边常厅和鹰眼继续跟进任务,而石天泰此刻正如坐针毡。幸好中间人是个有案底的“黑户”,而且跟自己的联系绝密,现在这条线被掐断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可恨的是a国那边每天紧催,只要东西一天不交出,自己就一天完不成任务,那边可也是要命的。
眼下怎么办,当真只能与夜铭朗联手?可他背后的买家是谁呢?是否这也是一个圈套?一系列的问题摆在石天泰的面前,让他焦虑不堪,甚至连眼前这名才从西川音乐学院寻来的美丽女子,玉体横陈地摆在眼前,也没了兴致。
……
下午,马晓冰终于补了一个好觉。醒来后,母亲任晓花已经去医院照料唐诗韵了,而父亲马富国也不在家。也是,最近马富国好像迷上了在小区旁边城市公园里看人下象棋,有时候手痒,他自己也要上去对弈几盘。有好几次都晚回家做饭,遭到任晓花的批评。
在冰箱里拿出一袋速冻饺子,马晓冰自己烧水煮了,简单对付了一顿,看看时间,出门打了个的士,去了医院。
今天唐诗韵的父亲唐瀚林教授没课,也来医院陪诗韵。
唐诗韵还是那样沉睡不醒,不过,有任晓花的精心照料,日日擦拭身子,更换衣服,虽然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依然那么美丽动人,像睡美人一般。
唐诗韵虽然教政治,看性子文静,平日里喜欢读小说。她病床的床头上就有一本《简爱》,那是马晓冰带来的。每次来,他都坐在她头边,为她读上一小会儿书,然后又给她说一说以前两人在一起发生的种种故事。
今天是唐瀚林在床头读书给唐诗韵听。马晓冰就坐在另一条板凳上,也静静地听唐教授读书。
毕竟是大学教授,唐教授的普通话非常标准,而且读得很有感情,这比马晓冰要强上许多倍。唐教授夫妻都爱好文学,这些书本,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早就读过很多遍了,里面许多对话,他们甚至都能背诵出来。
看着唐教授穿着整洁的西服,带着黑框眼镜,温文尔雅的为女儿读书,马晓冰眼前仿佛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这要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自己的家里,旁边如果还有自己与诗韵的孩子,那岂不美哉!
抬起头,正了正眼镜,看到眼前的马晓冰,唐教授轻轻放下了书本,又摘下眼镜放入眼镜盒里,站起身来,对马晓冰说:“晓冰,陪我走走。”
两人出了病房门,在医院的花园里散起步来。
唐教授问马晓冰:“晓冰,如果诗韵一直这样不醒来,你有何打算?”
马晓冰诚恳地回答说:“伯父,我相信诗韵一定会醒来的。”
“我是说如果。”
“那我也会一直这样陪伴在她身边。”
“晓冰呀,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你们两人交往,我和诗韵她妈妈都看在眼里。你这个女婿我们是认下了的。但是今天我想对你说,如果诗韵一直这样昏迷不醒的话,我希望你能另觅良伴。”
“伯父……”
“晓冰,你听我把话说完。你父母也老了,你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已经是剩男了,如果再耗上几年,你再想娶妻生子就不容易了。我和诗韵她妈妈商量了,我们都认你做儿子,无论诗韵醒不醒来,我们都是一家人。”
“伯父,诗韵一定会醒来的。我坚信。”
“愿望是好的。但是即使她醒来又如何呢,她的腿已经截肢了,你们在一起也不能生育了。虽然诗韵性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她是很爱你的。既然爱你,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你此生不幸福。”
“伯父,要我抛弃诗韵,我做不到。”马晓冰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事就这样吧,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有时候,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更要为他人活着,活得幸福。你为人子,难道就不考虑你父母的感受?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凌波尔这个姑娘,我觉得不错,我已经认她作干女儿了。虽然她母亲和叔父有些可恶,但这个姑娘和她父亲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他们也常常来看望照顾诗韵。”
唐瀚林继续说道:“看得出来,凌波尔也是真心爱你的。你们可以试着交往交往,不要怨恨她。你看她这段时间已经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伯母看着都心疼她,还说这周末要请他们父女到家里做客呢。到时候你也来吧。”
尽管唐瀚林说得非常真诚,但是马晓冰依然觉得自己如果那么做了就冷血无情了,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个话题真是尴尬呀。
幸好,这时候唐瀚林的电话响了,听语气,好像是通知他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两人这才没有把这个尴尬的话题深入下去。
回到病房,却发现夜微澜和那娜一起来看望唐诗韵。
那娜正坐在唐诗韵床头的凳子上,摸着唐诗韵的手说:“韵儿,你怎么还不快醒来。你不知道,这生活里没有你,简直没趣死了。那么多人,找不到一个陪我品茶,陪我逛街、陪我看电影买衣服的,你说这种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嘛。你要是再不醒来,我都要绝望得要跳楼了!”
“有那么夸张吗?”马晓冰戏谑说。
“马晓冰,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让唐诗韵受了这么大的罪过,你要是对不起她,我饶不了你!”那娜跟唐诗韵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她此时说话恶毒一些,马晓冰完全能理解。
“老实交代,这段时间趁韵儿在医院的时候,你出去拈花惹草没?一看你那个样子,就晓得你不老实。”大嘴巴的那娜完全没有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