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气,还是热如出火。独孤兰没休息多久,联系了胡闯他们,直接赶向芹山顶。
当车子到了山上公路的尽头,就是到金山寺了。停好汽车,看风电施工队还在午休着,独孤兰走进了金山寺。在后殿侧房找到了得性和尚。在他的禅房里,却意外的见到了胡闯和郑部状他们。原来他们也是提前赶上山来,也是找到和尚落脚,喝上一杯热茶。看来他们也与和尚熟识的。
可是当聊起话、品起茶来时,独孤兰却发现,和尚对郑部状特别的敬重,每次递茶第一个递给他,香烟也是第一个递给他。聊天时,和尚总是唯唯喏喏的,就像是遇上了顶头上司一样,说话只有“是”和点头的份。这种在社交上的明显情况,独孤兰自然一眼看穿。只是开始时理解不了和尚的表现,直到茶过三巡,盛气凌人的郑部状提起山上的土地时,独孤兰才猛然明白,原来这金山寺的用地,应该是郑厝村的。这正应了一句古话“官大不如管大”。
几杯茶下肚,没有更多的话题。看时间已差不多,估计施工队已开始施工了。独孤兰与胡闯他们一起离开金山寺,走上土路。向芹山顶爬上去。这土路就是为了建设风电项目,临时建设的简易路。才挖开没多久的山上红土,还散发着浓烈的“山味”。一些干点的路面,在山风的吹动下,总是一团一团的风沙飞满天,搞得像是妖怪要来之前的样子。
到了施工现场,只见工人们正在努力干活,吊机一件件从卡车上吊下设备,再把设备组装到台基上。看着每一个台基在一点点增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正沉醉在高兴中时,却突然传来几声吼叫。坐在身旁的胡闯、郑部状突然像着了魔一样,跳了起来,脸色全变了。向着远处的一个台基赶去。远远看到一位村民模样,中年男人,蓬松的头发,黑里透红的脸,正在对着施工队长发飙式的叫骂。施工队的人全都停下手头工作,呆呆的看着。
郑部状边走边道,最怕来什么就来什么,真他妈的不吉利。郑部状走路的姿势明显的变了形,估计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胡闯也一脸的严肃,只是瞪看着那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个人在发飙一会后,可能是没气了,骂累了,那声音慢慢降了下来,独孤兰与胡闯他们俩赶到叫骂男人的对面,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看这男子再怎么“演”下去。独孤兰同时观察到,胡闯那抬起又放下的脚,说明他犹豫着,是否此时就上前去说两句。在抬腿之前还则眼看了看郑部状,见他没有动的意思,胡闯只好把腿又缩回去。然后装成很多话要说,对着独孤兰耳语道,此人就是原来县上当官的兄弟,名字叫郑苟。他也是这片山地的承包者。独孤兰压低声音问道:
“不管其它,承包这片山地,手续完善么?承包款按时交村集体么?”
“这些就免提了。”胡闯呵呵笑起来。
“一没手续,二没交承包款,这片山地他算什么权的。”
“他在村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老人组长,也得让他三分。村政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听到这里,独孤兰陷入沉思,考虑怎么对付这家伙。因为施工的地点距离金山寺不远,和尚可能在寺里坐久了也无聊,竟然慢慢的走上山来。
郑部状忍着等到郑苟沉下气,才慢慢走上前,对他弱弱的道,苟兄,别气坏了自己身体,有什么事不必对他们发火的,他们也没办法解决问题,你就找村政讨说法好了。你这样子让外村人看咱们村的笑话了。
独孤兰正以为这么卑微的说法,会打动这家伙时,没想到郑苟再一次大发雷霆起来。他这一次是对着郑部状大唤大叫道,我就要发火,怎么了,我就让你们这些狗东西丢脸,怎么了。你们要我让出建设用地,我已做出让步,让出了地皮,可你们倒好,现在施工了,把周围的地方都损毁了,也没提前说一声,我怎么不发火?不打人就算我客气了的。要是我没注意。没上来看,施工的干完跑了,我找你赔吗?
郑部状被郑苟骂得直往后退。胡闯再也按奈不住,他慢慢走上前对他道,郑家兄弟,都是一个村子的,有话好好说,我一定帮助解决好的。
听胡闯这句话,还是很得体的,本以为问题会向好的方向转去,没想到更大的风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