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宗父亲和许宗未死前,许贤要去给奶奶请安或者拜年,都会被许宗父子拦在门外,不给他晋见奶奶的机会。
许贤奶奶也曾问过许宗父子,怎么一直不见许贤母子过来请安?
许宗父子就会编排许贤母子许多闲话,大骂他们不仁不孝,不懂尊重老人。
时间久了,许贤奶奶也就不再问了。
许宗死后,许贤前来吊孝,就再没人拦他了。
许贤吊孝之后,又特意拜见了奶奶,他奶奶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命族人买下许宗卖出的宅子和田地,全部赠与了许贤。
许贤在他们这一辈的堂兄弟中,排行老三——薛阎王口中的许老三,就是许贤。
3,
许明兰又惊又喜,许家几个祖宗都将脑袋挤了过来,看向许明兰的供养阁。
“姑奶奶,前几年过得艰难,一家老小,经常吃不上饱饭,一切花销,都要减之又减。连续四年,都没有到您老坟前祭拜,侄孙惭愧。”许贤祷告到这里,伸手抹了抹眼泪,“如今蒙祖上阴德,奶奶将我召回许家,赐宅赐田,日子陡然好转,不再却依少穿,侄孙这就将这四年的亏欠,一并补上。”
许贤说到这里,又烧了一个金箔纸做的轿子。
“哈哈,金轿子!”许明兰眉开眼笑,夸张地大叫。
“有啥稀奇的?我死那年,家里也烧了金轿子!”许由的八辈祖宗酸溜溜地翻起了白眼。
“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那轿子朽烂几十年了,能跟我这金晃晃的新轿子比?”许明兰从供养阁里取出三十公分高的轿子,放在地上,那轿子立刻变做两米高的样子,许明兰喜滋滋地坐了进去。
“哼哼,你有了新轿子,却不让我这当太爷爷的先坐,真是不孝!”许由的八辈祖宗指着许明兰的鼻子骂道。
“太爷爷,无需伤心。你为我许家立下族谱,让许家宗亲团结,逐步壮大,可谓许家开宗之主,论功第一。我这侄孙子烧给我的轿子,我坐过了瘾,自会送给你坐一坐的。”许明兰学着老爷子刚才安慰自己的话,反过来安慰老爷子。
“混账!”许由的八辈祖宗气得吹胡子瞪眼。
“三弟啊,你想不想坐我这金轿子啊?想的话,排个号,等我坐过瘾了,再让太爷爷坐过瘾了,就轮着你喽!”许明兰不理会老爷子,又逗许明义。
“好嘞,还是我姐疼我,我就排第三了!”许明义喜滋滋地回道。
“哈哈,好小子,给老子也送了个金轿子!”许明义的哥哥许明良喜出望外地喊道。
许明兰是大姐,许明良是二哥,许明义是三弟。
许明义的脸黑了下来。
如果许贤只给大姐送了个金轿子,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但如果许贤给大姐和二哥都送了金轿子,却唯独不给自己送的话,那自己这脸放哪搁?
许明义忐忑不安地把自己的供养阁腾空,然后盯着供养阁,心里默默念道,“金轿子,金轿子……”
一刻钟后,一辆金灿灿的轿子,果然出现在了许明义的供养阁中!
那一天,许家祖祠内有牌位的所有先人,都收到了许贤送来的阴钞和金轿。
“这娃娃,好啊!”许明兰擦着眼泪。
“果然人如其名,许贤很贤!”许明义和许明良附和道。
“都要沉住气!也许他是刚回宗族,心情激动,一时兴起呢?”
“对啊,说不定他就是做做样子,给他奶奶和族人看的。别忘了那个许宗,做好事都是为了坑爷爷。”
“对对对,先别急着下结论,再等等看。”
众人最后达成一致:距离天童给的选人期限还有一年半,那就再等一年半!每年都有清明节、寒衣节、春节三个祭拜先人的节气,慢慢观察六兄弟的各自表现,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