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等他们说完,道:“觉得挨了板子,委屈了?”
“那,没有。”
“别以为嘴欠几句不是什么事儿,没必要小题大做的,我罚你们是公事公办,不跟你们计较。
我要是那阴毒的,遇到反贼先让你们上战场,你们想想,你们能活着回来吗?”
众公子们打个激灵,哎呦哎,睿王妃能这么做吗?
还真的能,人家只做不说,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们坑的死无葬身之地,之前是怎么鬼迷心窍了,竟然编排睿王妃?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的吗?
“睿王妃,我们错了,我们真的改,再不敢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计较的哈。”
温窈继续道:“你们还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惨烈,我这个人喜欢把丑话说在明处,不会暗地里坑你们,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子侄晚辈,都是孩子呢。
看在你们家里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你们真的死在战场上,大可放心吧。
毕竟死在战场是,人踩马踏的,囫囵尸体都凑不齐全,我也没法交代啊。”
刚刚放松的心又提起来了,您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好不好?
“哎,都是天真啊,知道那些将士为何直送骨灰回家的吗?一来是运送太远了,到了家都臭掉了,二来是找不齐全,仪容没法看,总不能让人家家里多难过一次吧?
好了,你们歇着吧,该说的我也说了,要是还执迷不误,我也不耽误你们,早点儿回家当个混混二世祖,反正也饿不死,会投胎就是这点儿好,有退路的嘛。”
温窈说的轻松,他们却觉得在挤兑自己呢,都是一脸涨红:“我们以后再不说回去的事儿了,谁要是再说,谁就是孙子。”
温窈摆摆手,走了,自己去悟吧。
这次事情之后,他们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他们内斗也很厉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嫉妒到失去理智。
还给崔俊两人道了歉,让两人就很稀罕,都是一类人,什么德行能不知道吗?
挨打挨罚丢了命都可以,唯独不能低头道歉,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小爷道了歉,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的吗?
现在他们竟然肯低头,就很惊悚。
不过也没刁难,都是难兄难弟,说开了就好。
温窈把队伍整治的很和谐,将士们上下一心,才能百战百胜,士气高涨。
……
元锐和元婳兵分两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扬州府。
进城排查的格外严格,还要交入城费,一个人要一百文钱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就造成了城内虚假的繁华,都是身穿绸缎的有钱人,红光满面,看不住灾荒年的痕迹。
没钱人都被挡在城门外自生自灭了,在这座城里,钱变得格外重要。
元锐和元婳进城就分开了,都嫌弃对方碍事儿,妨碍自己发挥,干脆各做各的了。
元婳难得性质高昂,换上裙子,打扮的温柔文静,除了肤色黑了点儿,还挺漂亮呢。
她打算走谋略,而不是莽干,利用女人的柔弱特长来打入敌人内部,获取最完整的消息。
“弟弟呀,祝你好运啊,姐姐就先走了呢,你可要多小心,别丢了我大侄儿,小心窈窈挠死你,咯咯咯……”
捏着嗓子说话,元锐给肉麻的一身鸡皮疙瘩,“你放心,我丢了自己也不会丢了孩子的。”
“嘿嘿嘿,又不是没丢过你自己,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呦。”
元锐脸黑,一辈子难翻身了。
“快走吧,大小姐。”
“你要喊人家元柔柔小姐姐,这是我起的名字,是不是很温柔啊?”
“嗯,希望你的温柔能多坚持一会儿,我等着你原形毕露的那一天。”
元婳冷哼,瞧不起谁呢?
扭着腰走了,消失在人群了。
元锐拉着孩子,道:“咱们先找客栈安顿下来吧。”
元元道:“好吧,我都听爹爹的。”
两人到了客栈,元锐道:“开一间上房。”
掌柜的打量他们一眼,问道:“客人是从哪儿来的啊?听口音不像是咱们这儿的人呢?”
元锐不动神色,“从北边儿来的,行商,听说这里的丝绸很畅销,来谈谈路子。”
“哦,经商的啊,那可是有钱人呢,就你们父子俩?怎么没带着随从呢?”
元元小脸一绷道:“你是官府吗?有没有房间说句话,查这么细致,把我们当罪犯吗?你见过这么小,这么可爱的罪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