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想了想这段日子和沈长风的相处,得出一个结论,他从未喜欢过自己,偶尔比别人宠一些,也是看心情的,可是就是这不多的宠溺,让她沉沦,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在他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
到了现在,她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啊,为何他不能把坏人做到底,彻底的厌恶她呢?
这样也就不会留恋了。
桑族长看她还犹豫,恨铁不成钢道:“当年我出山历练,遇到了你的父亲,被他的容貌和气质迷惑,甘愿做个普通女子,和他生儿育女,相守一生的。
可是我没想到,我竟然是他的外室而已,他已经有了正房夫人,人家找上门儿来,我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可笑。
即便如此,我还想着,为了你,他能回心转意的,可惜啊,他还是辜负了我,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用你来要挟,那时候你才刚出生,他就能抱给他的正房夫人,不让我带走孩子。”
桑族长提起往事,还是一腔的恨意,要不是这些年族中离不开她,她一定会来报仇的。
灼华面无表情,“你这么恨他,还是在乎他的,这是你们的恩怨,我不想多做评论,世间被辜负的女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我不会跟你一样的,也不需要你用你的悲惨来劝我什么,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同的。
我是不会回去的,能培养出白玉那种女人,我不认为你们族里会有多好。
能知道我的过往,我也了断了一桩心事了,就此别过吧,大家各走一边,别来打扰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桑族中气死了,她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挑起女儿的恨意,一起恨那个负心男人,结果她竟然无动于衷。
眼神一转,冷笑道:“你真的不在乎姓沈的吗?信不信我挥手之间要了他的命。”
灼华也笑了:“说你天真你还别不服气,知不知道朝廷已经派出兵马,围困苗疆了呢?
因为白玉,睿王妃大怒,已经不满苗疆的存在了,她这个人,说慈悲的时候,对谁都好得很,能把乞丐孤儿视若家人。
可真的狠心的时候,灭一国一族眼睛都不眨,你知道她平定大金,死了多少人吗?
真不知道你们哪儿来的底气,敢和天国上邦作对?
信不信你前脚伤害沈家主,下一刻,苗疆就能从这个世间灭亡,甚至鸡犬不留,你就是整个苗疆的罪人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你们都挺天真,挺自负的,白玉也是一样,作死不自知,你要是有胆子,那就试一试。”
灼华说完就离开了,不顾他们的挽留,真的是很绝情呢。
“真是我生的好女儿啊,够冷血,够无情,不过这不是正好做咱们族中的圣女吗?白玉废了,族中不能没有圣女,她必须回去。”
老妪道:“可是她心冷如铁,对咱们也没有一丝留恋,你要如何让她回去?”
“我不信她对姓沈的没有一点儿感情。”
“你还想对姓沈的下手?这,怕是不行吧?他可是天下首富啊,生意遍布天下,真的会给咱们族中招来灾祸的。”
“又不是弄死了,咱们族人世代居住在深山里,只是瘴气毒气,山路崎岖,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有时候人多并非厉害,想踏平我苗疆,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
灼华说的不错,这些人真的很自负。
不过跟她没关系的,走出大牢,发现街上多了很多差役,拿着她的画像在打听,街上的百姓都摇头,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
灼华虽然变换了容貌,还是有些紧张,戴上斗篷就要离开。
“站住,摘下斗篷,让我看看你的脸。”
灼华充耳不闻,脚步加快,差役急了:“让你站住呢,你要是敢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啊!”
差役就要吹响脖子上的哨子,这是紧急召集帮手,一刻钟时间,附近街道的差役都会过来,封锁整个街道,让你插翅难飞。
灼华终于停下来,转身道:“你是喊我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喊我,有什么事儿?”
她已经易容成了冷艳明媚的相貌,和画像上完全不是一个人,差役都看呆一会儿,好漂亮的女子。
“我们找人呢,你跑什么呀?家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我查查你有没有在官府登记,是不是流民?”
这么漂亮,肯定不能是流民,只是差役有自己的小心思,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以后也能多见几次,美女谁不喜欢看啊?
灼华面色不变,道:“水井胡同马家的,我爹叫马双喜,是个泥瓦匠,我叫马九宝,是家里的小女儿,上面两个哥哥,都娶亲了,都是做泥瓦匠的。”
“好吧,我记下了,你走吧。”
“多谢差爷。”
灼华转身,脸上恰到好处的紧张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漠,拐几个弯儿,消失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