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花车祸的第二个晚上,自己待在病房里,百无聊赖,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可以自如的灵魂出窍和魂归身体,这才放心的灵魂出窍后待在房间里,本来想试试走出房间到外面去看看,但又担心会出什么事。因为魏来在回出租屋之前曾经提醒过他不要远离身体。
可以想象,叶非花会多么的无聊,吃不了,喝不了,走不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连魏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也没来看他,难道已经去投胎了,中间只有护士来了几次,查看了一下设备便又离开了。
叶非花没得选择,只能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一列绿皮火车从中原的一座小城向海城开来,火车上有一对老夫妻,他们住在距离海城一千多公里的一个中原农村,老汉叫叶归根,六十多岁,满脸皱纹,肤色黝黑,瘦骨嶙峋但颇有精神,典型的庄稼人。老汉的老伴王春花五十多岁,身高比老汉还高些,也比老汉较胖些,身体还算健壮,爱笑爱串门唠家常,特别是老两口的儿子在大城市上了大学之后。
两口子有个儿子叫叶非花,他是老两口的骄傲,儿子前几年从海城师范大学毕业,在海城当了一名人民教师,还谈了个城里女孩做女朋友,三年前跑到了一个山村支教,当时老两口也不同意,后来也看开了,儿子有儿子想走的路,就同意了。只是唯一不让老两口省心的是儿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每次催他结婚的时候,他都推脱说工作忙还小,连谈的女朋友也不没带来给老两口看过。
前两天老两口算着日子,儿子支教该结束了,应该已经回了海城教书了,就打算去海城看儿子,心想着今年怎么也得逼着儿子把婚事定下来,可儿子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就在昨天晚上,王春花梦见儿子一直朝他招手,嘴里一直喊着“妈!妈!妈!”,他朝儿子走过去,但儿子一直和她保持那么远的距离,把王春花急了一身的汗,醒来之后,心里总感觉不安,非得拉着老汉一起去海城找儿子,老汉本来不愿意去,觉得人生地不熟的,又联系不上儿子,到了海城到哪找儿子去啊。可是老汉拗不过老伴,只能陪着老伴坐上火车去海城。
火车从老汉所在的城市到海城需要坐火车十几个小时,其实可以不用那么久的,坐高铁只需要四个小时,但每人就要多花三百块钱,老两口是怎么也舍不得的。
此时老两口正坐在火车上啃着馒头,突然老汉咳嗽了两声,可能是馒头太干噎着了。王春花气老汉吃个馒头也能噎着:“你慢点!来喝口水!”王春花拍着老汉的背。
“没事!你把包看好了就行!”老汉叮嘱了一句。王春花抱在怀里的包里装着二十多万的现金,听到老汉的叮嘱,把包抱的更紧了。本来老汉是要拿着的,王春花嫌他丢三落四。
出门之前,王春花坚持要把攒了半辈子,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二十多万块钱一分不少的带出来,老汉不同意:“你带它干啥?路上多不安全!”
“儿子往后就住在海城了,用钱的地方多了,买车买房娶媳妇哪样不得花钱啊,早给晚给都得给,这次就给他带过去吧!咱们两个在老家咋着都行,也花不着钱家里几亩地的收成还不够咱吃的呀!就听我的吧!”
老汉一辈子都是听老伴的,这次也不例外。
老两口到了海城之后是凌晨两点,也没舍得找个宾馆住下,二人依偎着捱到了天亮马上先到了海城一中,被告知叶非花已不在学校教书了,老两口又到了海城师范大学,还是没有找到儿子。
“这咋弄哎!你说!”老两口跑了大半天,就是找不到儿子在哪!王春花也没了主意。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老汉建议。
“回去回去,就知道回去,现在找不到儿子咋能回去呢?”王春花抱怨道。
“那你说咋办?”老汉最怕老伴发火了,这时马上就蔫了。
“你问我咋办?我咋能知道咋办?你个大老爷们老问我咋办?咋能跟了你呀我!”王春花也是急得没办法,开始口不择言了。
老汉不说话了,他知道老伴是急的。
王春花也不说话,但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汉看到老伴哭了,抱怨了一句:“你哭啥啊!再找找就是了!”
王春花看了老汉一眼,继续自顾自的哭,而且越哭越厉害。
“我听说城里警察能帮忙找人呢!”老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