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现在就过去。”
时立嘟囔着，边穿上工服边向门外走去。
“好好招呼，那可是我们牌馆的大金主！”
身后传来主管的叮嘱，并且竖起一个拇指：“记得别提前下课，很多会员都投诉你的课时短。”
在他那边的世界，竖大拇指是贬义的意思，因为短。
“知道了知道了。”
时立不耐烦的关上了门。
前往包厢的长长走廊上，他不紧不慢的走着。
来牌馆找陪练的会员，大约有一半是非牌手，有一半是牌手。
非牌手的那种，一般就是刚穿越过来不久的新人，又或者年龄还未达到牌手天赋觉醒的原住民、穿二代三代。
至于牌手会员找陪练，大多则是为了提高牌技。
这位史小姐，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来到包厢前推开门，便看到在实体的模拟牌桌前站着一位姑娘。
她全身呈半透明的绿色，有点类似幽幽族也有点类似能量体种族。
以人类或者类人类的审美，这位姑娘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段，那都是100分中的100分。
这种外貌要是放在自己穿越前的蓝星，必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明星。
“你来了。”
看到时立进房，姑娘莞尔一笑。
这笑容，让她显得更好看了。
“别玩了，赶紧上桌。”
然而时立径直走过去，坐在了牌桌前。
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只不过是纸片人罢了。
真就是纸片人的那种，从正面看是人型，从侧面看却是薄薄的一层膜。
“师父，你真是没劲。”
姑娘撇了撇嘴，然后身形开始发生变化。
像遇到高温的蜡烛那样，渐渐溶解。
最终，化为了一坨。
圆润的一坨，像个绿色的大果冻。
它名叫史蕾姆，是只史莱姆。
“不要叫我师父，牌馆不准陪练与会员发生感情。”
时立指了指牌桌。
“额，牌馆禁止的不是这种感情吧？”
“更何况跟了师父之后，我的技术变得好多了，啵啵~”
史蕾姆duangduangduang的蹦上了座位。
“喂，你这样说别人就更容易误会了。”
时立打开了模拟牌桌的开关。
“师父，听说你成为了牌手，我想用你的牌组！”
史蕾姆伸出一根果冻触手，点击着触摸屏。
“这里面没有我的牌组。”
时立摇了摇头。
模拟牌桌上的卡牌，可不是凭空捏造的。
这些模拟卡牌的来源，全都是真实存在。
牌馆会寻找一些实力不错的牌手，签订协议给予一些报酬，定期将他们的部分牌组复制进模拟桌组上，供会员使用。
牌馆职工的牌组，一般都会被牌馆优先收录。
不过时立可能有点这方面的精神洁癖，他并不想自己的牌组被人拿到模拟牌桌上使用。
所以当主管提议时，他回了个中指。
搞得主管一脸懵逼：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夸我。
“好吧师父，那今天我们练习什么牌局？”
“唔……就练习如何应对竖式31的开局强攻流牌组吧。”
“好的，啵啵~”
双方各自搭配牌组，5分钟后牌局展开。
“师父骗人！你这根本就不是开局强攻流！”
“这是为了教导你，在牌桌上永远不要相信对手的话。”
“可恶啊，啵啵啵！”
“没事，下一局我会上强攻流。”
“真的吗？”
“假的，你又上当了。”
“~”
2个小时的包钟过去，史蕾姆从31打到61再打到91，硬是一场都没赢。
大家的卡牌都是来自牌馆的虚拟牌组，起跑线是一样的，可为什么自己就是赢不了呢？
它很纳闷。
于是抬手又包了2个小时。
对于它这种行为，其实时立也是挺纳闷的。
为什么这家伙那么有钱，明明就只是个LV6的牌手罢了，却表现得像个小富婆。
又是两个小时后，史蕾姆精疲力尽。
它软了，虽然本来就是软的。
瘫在地上，像坨随时都要化掉的果冻。
“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都被你搞有点累了。”
时立捶了捶腰。
“对了师父，新星综合赛你报名了吗？”
史蕾姆原地恢复了好一会，才想起了什么。
“当然报名了。”
“哇，那我们有机会同台竞技了~！”
它的精神顿时振奋不少。
“喔，倒是忘了你也可以参加。”
“师父，到时候的预赛我会去为伱加油的哟，啵啵啵~”
“行吧。”
送走史蕾姆之后，时立又接了几个客。
直至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才脱去工服，与蘑赛菇草人一起下班。
这一天下来，累累的。
才赚了5立方币。
“真想过上那种三天晒网两天晒网的日子。”
坐在回去的公车上，他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那不就成了天天晒网吗。”
“辞职呀，辞职呀，草！”
“你以为我不想。”
时立扫了草人一眼。
上班是不可能永远上班的，但至少目前还不能辞职。
这里的社会福利是很好，生活成本低。
但那是建立在一定条件基础上的。
享受这种福利的条件，就是必须有一份正经工作。
如果辞职，那么以后他的房租等支出将会翻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
两天后，时立按时来到了协会。
签到过后，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码牌。
协会为预赛准备的，是一个环形赛场。
顶上拥悬挂有大屏幕，专门用来直播赛事，不过现在只是用来投放宣传短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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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如今被划分为了很多小块，待会多场比赛同时进行。
“人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少。”
时立扫了一圈，观众席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有的，也都是胸前挂着号码的选手，跟自己一样。
“毕竟这只是预赛而已嘛，师父。”
史蕾姆专门前来为他加油打气。
“你看大屏幕，那个就是这次冠军的奖品喔。”
这时，它示意时立往上看。
只见在那支宣传短片中，几道奇形怪状的身影掠过。
周围景物飞快的倒退，它们跨过山林，跨过川流。
最后，站在了一个山崖之上。
山崖之下，是一片华灯初上的景象。
然后镜头向下俯冲，展示出了这个小镇的直观面貌。
一座座华式古风的建筑，繁华的街道，人们欢声笑语。
下一刻，忽然妖风四起。
那几道鬼魅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某处瓦顶之上。
它们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