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话让竖起耳朵的马克，忍不住瞪大了眼。
多姆不仅看了，还参与了，也就是那数不尽的物种相互间的厮杀，不管是不是同类，只为争夺胜出者的名额，被从天而降的天使以长枪洞穿心脏的方式，挑着飞升。
“那你被选中，飞升上天了？”
再一次点头。
回忆的多姆肯定道：“我感觉我的灵魂被救赎，我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因为我真的看到了神，他用乳白色，纯洁而神圣的翅膀庇佑我，宽恕我，又用金色，斩断一切邪恶的长枪，将我的凡躯从污秽中解救，让我以纯净者的身份，飞升上天。”
扯淡。
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荒谬的故事，或许只有身在其中，经历过的人才能讲述出来。
甚至他的神情，此时此刻是那般的憧憬与向往，就好像自己经历的是最真实的，只要能再见一眼，哪怕现在让他死都不会眨下眼。
真的太可怕了。
马克之所以否定，而且如此坚决，是因为他看到的不同于多姆。
作为局外人。
少年的记忆里，当时哪位胜出者，是被金色长枪挑着飞升天界，重点在于洞穿他心脏，也就是下凡的天使，那诡异，说白了就是邪恶的微笑。
一瞬间，从天而降的天使，根本不是神，而是恶魔。
他在嘲笑，在玩弄，在亵渎一个胜出者的灵魂。
那金色长枪根本不是用来救赎或洗涤，而是专门用来玷污与蹂躏的。
视胜出的灵魂如玩物。
根本就是高高在上，不拿生灵当生灵的家伙。
如此天界。
马克倒认为不飞升更好，没血没肉没感情，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
瞧多姆一脸的享受与追忆，马克也不好以自身的观点当即打击他。
在这上面过多浪费时间，其意义真的不大。
往后有的是时间转变多姆的认知。
“那你是怎么突破的？”
这话才是重点，且是马克，包括闭目吸收魔能的克里弗与白隙最想问的。
虽然他们都有猜测，也是基于多姆承认自己突破，并开口讲述，自己参与黑色雨伞内出现的大战，但如果不亲自承认因为战斗，或说胜出而突破。
那么所有猜测也都只是三人的臆想，不足为真。
这要等多姆开口承认，他们的猜测是对是错才能被印证。
“我杀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兽，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族群，根本没见过他们，从来都没有。”
“战鼓的呼唤，你向前迈步了，而不是退缩，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说话的是多姆，但补充并询问的却是白隙。
他已经从闭目吸收魔能中退出，将心思完全放在多姆所讲述的事情上，而且提出与补充自己的想法。
不是他太想进入到九级。
而是此时此刻，囚牢里的魔能已经被他和克里弗给吸收完了。
除了禁魔阵涌入的少量魔能，维持着身体正常消耗，真没哪怕一点多余，可以让冥海多蓄积。
因此，无事的白隙不将注意力转移，难道要装自己还在吸收魔能，又给谁看呢。
多姆不知点了多少次头，但绝不缺少这一次。
“战鼓的呼唤……”
一脸惆怅与惋惜，白隙喃喃自语。
马克是知道的，就是在黑色雨伞上浮现影像后，那些模样各异，种族不同却相互厮杀的家伙们，是在战鼓，或说号角声响起后，开始的。
但不管是白隙说的“战鼓的呼唤”，还是马克亲耳听到的号角声。
都与多姆的突破有关。
至少马克是这么认为的。
最多就是在参与前要确认而已，但声音都是战斗的开始，直到最后一人活下来。
“你一个八级魔体魔法师，就算接受了战鼓的呼唤，又怎能杀的过那些凶神恶煞，魔法等级更高的族群，或者物种呢。”
白隙追问。
而他问的已经不是出于心里好奇。
却是真的关乎到他今后，能否借此进入九级魔法师行列的问题。
同样，马克也很好奇。
难道克里弗就不好奇？
听多姆讲述突破缘由的三个人，没有不好奇的。
不管是作为旁观者，还是提早抽离，只是看了场无声表演的马克，但三人都将整个过程看了下来。
体会很深，但有更多的疑问需要求证。
“错了。”
“错了？”
再一次点头，多姆缓缓道：“接受战鼓的呼唤，你会化身某一位参与者，而我选择的那位，是个头生双角，半人半兽，又似巨人的家伙。
遇到和我战斗的人，或说族群吧，没有能谁能抵挡下三次攻击的。
算我幸运。
化身成的那个人很强大，一路披荆斩棘，最终的战场只留下我一个人，而它却根本没消耗多少力量。”
选择战鼓的呼唤，参与厮杀，的确符合多姆的性格。
不过，听他这么说。
脑中不禁浮现两个字——躺赢！
“在我被金色长枪洞穿，灵魂被洗涤时，我发现我突破了。”
也就是说。
金色长枪洞穿多姆的身体，并使他突破，成功晋升到九级，而那一声如魔兽的震天之吼，不是他发出来的，是化身成的那个家伙，它才是发声者。
将一切联系起来的马克，此时心里如明镜般透彻。
他真的不认为那三样东西是什么宝贝。
搞不好还会害了拿到他的人。
不是说意外，而是化身成的那个人，以及被所谓的天使接引，飞升天界的事。
虽然是多姆的回忆。
但从马克的角度来看，即便大家不问，他也会追忆般，自言自语地讲出来，好像是在与众人分享，其实呢，越说越向往，若是再来几次。
就算不是为了提升，这人也会疯掉，在不断的化身中迷失自己。
像极了白日做梦，永远无法挣脱这样的诅咒。
对于受影响的人的确太过美好。
突然地。
出声且思考的马克觉得自己被关注了。
几双怪异的目光正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得到什么宝贝似的。
此时的白隙，其神情模样要多奇怪，真就有多奇怪。
瞬间看透白隙心思的马克，眼角挑了挑，直接拒绝道：“你既然托多姆将这三样东西交给我，目的就是为了让它们复原。
如果你想使用，而导致它们破碎再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你说，那个损失大。”
忽然说出口的话，也就马克和白隙明白。
克里弗盯着两个人，心里琢磨。
而从回忆中脱离的多姆，紧皱着眉头，不知道马克再说什么，话里又是什么意思。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马克身上，却又转向白隙。
就见他尴尬一笑。
原本想要开口的话，被马克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给到少年手里的三样宝物，的确如他所说，是为恢复原貌，但见多姆提升，心里能不痒痒，想要要回来，按照他所说尝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