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空无的空间变成无数线条填充的实体，人和物体都存在于线条当中。
他恍惚了好长时间，才有了鱼在水中的明悟。
空间是另一种“水”，人是另一种“鱼”。
这当然只是一种形容，两者之间是有明显的区别的，特别是当人说话，话出口便以线条形式组成了不同的波形，向四面八方散开，正面朝向更浓厚一些，听到的声音更大一些。
这简直不要太神奇。
林正志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人在和自己说话，茫然四顾，沉醉在神妙的世界当中。
过了没一会，一股强烈的玉望驱使下，他走出神殿，外面有很多人，吉安号的船员、侍女还有一个独特的人，那人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光线向着自己飘过来，涌进了大脑，而那人在不停地变浅，直到完全消失。
他看到李佳悦惊恐地看着自己，听到无数嘈杂的惊呼，心里隐隐感到不对，想极力听清声音，却怎么也无法听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他想要取下量子界，却感觉到量子界和意识空间拉出千丝万缕般的联系，如同拔丝苹果，大脑也是一阵阵生疼。
“啊！”他吼了一声，强行将量子界取下。
“操，你到底怎么了？”
“没神智了吧……”
“醒醒，快醒醒……”
所有人的脸上无不被惊骇和震惊填满，他愣愣问道：“怎么了？”
郑安嘴角直抽：“你把自己给吸收了。”
那个五彩缤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林正志。
当林正志走出神殿，另一个林正志的身体便化成了光点进入到林正志的大脑中，一点都不剩。
林正志望着手中的量子界傻眼。
李佳悦感到了无比害怕，下意识退出很远。
周围一时极为安静，每个人都僵立着。
郑安打破了沉默，颤声道：“见鬼了，这玩意起了合二为一的作用，比……”他说不下去了，但是龙团的老成员全都明白他的意思。
世界分三界，人分三份，潜完者便分为了一阶、二阶和三阶，三阶便是完者。
成为二阶潜完者需要杀死另一个自己。
成为完者需要杀死另外两个自己。
这一直是潜完者进阶的唯一道路。
有组织的潜完者都明白这一点，很多人为了变得强大，不惜冒险穿越空间裂缝去往另一个世界寻找另一个自己。
失败的人很多，成功的人也不算少，但是成为完者的人还没有。
可是……杀死另一个自己吸收的是精神意识，身体还是保留着的。
现在……林正志带上量子界，将另一个自己完全吸收了，一点渣渣都不剩，这又算什么？
“有什么感觉？”郑安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林正志喃喃道：“不……知道，就是……头脑好清凉，身体好有力的感觉……我、我真的……吸收了他？”
郑安吞咽口水，“是的，完全吸收，也许……以前的二阶潜完者并不算是完整的，你、你可能是唯一一个真正的二阶潜完者。”
在郑安心里响起的是另一句话：也许量子界真正的作用是让潜完者成为真正的三阶潜完者。
林正志悲从心起，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不想的，真的，他不是我，也不是另一个我，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身体，明明就是独立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是另一个我。”
随后的三天，林正志并不因为成为了二阶潜完者而高兴，而是很颓废，什么事都不做，成天在神殿顶看太阳，看星星，看月亮。
李佳悦被吓到了，成天心事重重，想找林正志却又不敢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心堵的厉害。
郑安找到了赵草，说道：“他这样下去可不行，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就接受现实，必须打开他的心结。”
赵草道：“他的心是空的，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