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么深入的思考和细思极恐的事情,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愣,说:“此事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么多的,却是没有想到这皇宫大院竟还要比我们这些豪门大户人家里面的内宅争斗更为凶险莫测几分。怪是我见识少,亏得姐姐你与我分说清楚,不然的话,指不定我就会犯了大错。”
香菱则是笑着说:“迎春妹妹,你可快别这么说,你我也不过只是旁观者清,若是换做那局内人,只怕便是没有这般聪慧了。更何况,即便是我们知道这个道理,也难改几分局势啊!”
说罢,香菱转身看向贾芸,笑道:“夫君,此事还得尽快才可,若是迟了,只怕会惹来祸患。”
贾芸则是点点头:“忠顺亲王是很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主儿,还有那北静王虽然近些年就要行冠礼了,亦是一个厉害的人物。皇位争端,凶险莫测,元妃又是在那深宅后宫之内,若是不谨言慎行,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妃到底也就只是一枚棋子。
元春封为贵妃,也是皇帝为了安抚四王八公派系的众人,故意而为之罢了。
若是真的以为元妃封为贵妃,乃是一件大欢喜的高兴事情,那才是糊涂的人。
贾芸对此事深深的清楚,也知道雍太皇帝是一个什么态度。
这一朝贾芸尚且可以维持几分贾族的风光和豪奢,可若是等到下一位新皇帝上任之后,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见到贾芸提及忠顺亲王和北静王,香菱亦是将这个之前忽略掉的大人物给重新记忆了起来,顿时觉着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忠顺亲王若非是贾芸刻意关注和留意,双方几次交锋,只怕香菱也不会去琢磨这么一个深谙苟道,从不在人前过多放肆,深居简出,老谋深算的亲王。
而今贾芸提及北静王,也是让香菱明白这些人恐怕都不简单,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迎春则是被这些话题给吓唬的不轻。
这动不动就是忠顺亲王和北静王的,说出去,也是吓死个人。
在封建社会之下的尊卑观念之下,这种私底下谈论王爷和皇帝的事情,当可谓是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事情。
不过,迎春也是知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人、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若是贾芸倒霉,她也不得好死。
所以,迎春便是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伺候着贾芸,为贾芸斟茶倒水。
贾芸看了一眼迎春,又将这一封书信拿在手中,对着迎春说:“这书信你拿着,立刻去一趟荣国府,将这书信交给探春,让探春早日择时入宫一趟。
若是方便的话,明儿就去宫里面一趟。明日我要入宫上朝,可随着我一道过去。
到时候,我与宫里面的大明宫内相说一声儿,也便是可以通融一二。”
听了贾芸的话语,迎春也知道事态紧急,耽搁不得,便是忙点点头:“那也好,本来探春妹妹说,明儿她再过来的,而今既是此事紧要,耽搁不得,那便是我去一趟最好的。”
说罢,迎春就急忙拿了书信,也顾不上喝水,又再次去了一趟荣国府。
贾芸看着离去的迎春,说:“庙堂争斗,后宫争斗,以元妃的手段,并不足以立足。没有那通天的手段,又居住在豺狼虎豹之地,群敌环伺,仍旧还不知道自保之策,乃是取死之道也。”
说完,贾芸又是颇为感慨的长叹一口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