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文已经死了,那你怎么会扮演他!”
雨中,卢翰朝着程寂喝问道。
“难道,你就是背叛者吗?”
他们的猜测确实不无道理,一个本该死亡的人,却被愿境强行创造了一个尚且还活着的角色,难免会对其意图产生怀疑。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程寂也是不明所以,见到尸体真容的那一刻,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是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被分配到背叛者的任务啊。
“别装了,你就承认了吧!如实告诉我你的任务!”卢翰逼问道。
“怎么会这样......”甄琴蹲下身,怔怔地望着小屋里的场景发呆,她想起来了,全想到了。
那天晚上,店长和陆学文确实都死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外头呆了多久,直到自己那开车路过的未来丈夫一脸好奇地走到面前,才拨通了急救电话。
可那时候,早就太晚了,错过了黄金的救援时间,不论是脑部重伤的店长也好,还是失血过多的陆学文,都在医院中抢救无效死亡。
她在家属的陪同下完成了例行的审讯,然后被送回了家中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心理治疗,她记得离开的时候,还看到陆学文的父亲坐在街头抹泪。
对方穿着老旧的衣裳,灰头土脸的,背着一个麻袋,仿佛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她没有同对方打招呼,反正对方也不认得她,家里人也不希望她去接触,生怕被讹上。
再后来,似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家里人也没有告诉她陆学文的家里人状况如何,直到她被权钱的概念所腐化,这些回忆,也就再也没有牵动她的心弦了。
“难道,你是代替他来报复我的吗?报复我见死不救?”甄琴的信任似乎在这一刻也破碎消失了,她抬头望向程寂,等待一个答复。
“什么?甄琴,你难道还是当年的亲身经历者?!好啊......我算是看透了,他帮着你隐瞒,多半就是为了你自曝身份时会拆穿他的背叛者身份!”
“那你所谓的合作也是骗人的?你从头到尾就没想帮我?”甄琴的声音夹杂在卢翰的质问中,两道声音此起彼伏,干涉着程寂的答复。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愿境也好,同伴也罢,都在疯狂地打压他。
“你们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现在就给我站在这里,甄琴你看好他,我先完成污染物的清理,然后咱们再和大家会合,直接在这里处决,太便宜他了,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卢翰说着,快步取来工具,清扫着刚才混乱之下留下来的痕迹。
十几分钟后。
众人在商品区集合,就连呆在单独房间里的池宛然也被叫了出来,有些好奇地在柜台后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
“照你们俩这么说,那我们把这个假的陆学文检举了不就好了,这次任务也太简单了,相当于只要甄琴想起记忆,我们就赢了一半。”马览天照着卢翰的分析继续往下推理道。
“是啊,一旦搞定,我们只要专心应对厉鬼单方面的危险即可。”卢翰没有去看马览天,但是嘴上却接了话茬。
“那我们还等什么?反正大家都没反对,直接检举啊!”马览天催促道,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
“那么,谁来检举呢?”池宛然支撑着头,说出了大家一致的难题,“嘴上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到头来不还是想让别人趟这浑水,比起三次警告而死,这可没有后悔药。”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站出来。
“池宛然,你不会想保他吧?”卢翰皱起了眉头。
“我只是说我不愿意站出来检举的理由罢了。”池宛然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假如他真的是背叛者,和甄琴合作并欺骗她是风险最大的选择,如果是我,我宁可选择优先除掉她,而不是把她像傻子一样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