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房门被人从内部推了开来,谢家的两个女儿走了出来,后头跟着谢丽珍的丈夫,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戒备着四周。
他们低头看了看门口的地面,那断裂的竹节在程寂离开时也被顺带着拿走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发现。
“这雾似乎更加大了,村里的环境着实奇怪。”谢丽珍嘀咕着,走到了程寂原本站的位置,抹了抹地上的尘土,寻找着不属于这里的泥巴颗粒。
“害,村里也就这样,我也有段时间没回了。”大女儿笑着说道,对谢丽珍的语气十分客气,“我也不多待了,我回祠堂那边看看,如果事情顺利,我再发你们消息。”
谢丽珍点了点头,道了一句“麻烦你了”便与对方道别。然后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大雾之中。
良久,谢丽珍才开口对着丈夫说道:“刚才的声音不像是幻听,依我看,一定有什么东西经过这里。”
“会是动物吗?”谢丽珍的丈夫是个身材壮硕的人,留着一把大胡子,眉宇之间的气质透着一股子凶神恶煞。
“不太可能,那更像是类似竹节或木材折断的声音,没有足够的体重,小型的动物很难做到这一点。”谢丽珍摇了摇头,望向远处的一个水缸,而那,正是程寂躲藏的地方。
由于水缸底部裂了个口子,此时也没有盛水,程寂恰好可以蹲在里边,用木制的圆盖遮挡住顶端。
双方距离不算远,但是在雾气的加持下,距离就显得朦胧,也不会引起太多关注。
“那会不会是那种东西?这几天我们受到的骚扰也挺多的,你忘记夜间拍门的事了吗?”丈夫又开口道,显然,他们之前似乎也被什么灵异存在纠缠着。
“也不是没有可能。”谢丽珍喃喃着,将披散的头发收拢到脑后,“那东西就是想挑战我们的神经,让我们在担惊受怕中崩溃。”
“愿境常用的套路罢了,这种干扰,不论什么时候用都是这么有效。撑不住的人啊,早就死绝了。”
愿境?
水缸里的程寂耳朵一动,敢情这两人都是扮演者!
还恰好演绎了一对夫妻。
“话虽如此,但也是该警惕一些了,我们这几天连哄带骗,主导并加快了丧葬程序,我预估明天一早就能完成出殡这最后一环。依照任务要求,一切都必须按照袁先生的安排来走,千万不能出差池......”谢丽珍沉声道。
“放心,都准备妥当了,至于其他团队,我觉得经历了鬼潮和刚才的宴会后,怕是活不下几个人了,成不了什么气候。”丈夫笑了笑,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不过,你说这袁先生玄乎吧,却还要我们动用道具帮他演戏;说他只是徒有其表吧,但他关于灵异袭击的预测确实灵验,每次都恰好能碰上那个时机......”
“我觉得只是走运罢了,和核心厉鬼的杀戮规则恰好契合,你想想,他指出的袭击时间,都是丧葬过程中比较重要的时段,若是正常人来选,也多是类似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他的回答比较万金油,同时也契合了厉鬼的袭击意向,所以形成了每次预知都被说中的情况?嘿,那他倒是挺沉得住气,就借着这天时地利继续演戏,把这大姐谢丽萍蒙在了鼓里。”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离开。程寂拨开木盖,顺着缝隙往对方离去的方向看,随后蹑手蹑脚地从缸里钻了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能顺便窃取到两人的任务信息,还有诸如协助闹鬼等重磅新闻。
看样子,他们和这场荒唐诡异的丧葬发展到当下的结果脱不开干系。
而且,照这样划分,目前扮演者中的阵营已经很明显了,除了程寂三人组成的中立势力,就是池殷素所在的制止异常丧葬的队伍,与之敌对的,则是谢丽珍夫妇的队伍。
而且,谢丽珍的队伍显然不止只有两人那么简单。
程寂回忆了一下,从愿境开始直至现在,谢丽珍的家庭似乎就没有出现减员甚至被袭击的现象,更多的是观察者的身份,很多时候,他们也保持着绝对的神秘,以至于其他人对其没有更多的印象。
再往回仔细想想,四姨父的死,和大表哥有不明联系,而大表哥,又在当晚被杀死......
这两个连环的蹊跷死亡,直至现在都没有解释,而刚才谢丽珍的丈夫曾说,利用道具协助闹鬼,会不会指代的就是这件事呢?
如果是人为杀死的四姨父,那么在昨晚九点半换班之际,最有可能下手的,也正是第二轮守灵的谢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