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大娘边哭边说词,云初只挤进去听了几句,顺带着问了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了解了事情原委,大娘见人越来越多,眼泪掉的跟不要钱一样,张嘴就是抑扬顿挫的哭嚎声。
“我苦命的儿啊——”
但是任凭她在这里哭嚎,却鲜少有人上前劝阻或安慰,这倒不是京城居民冷血情,云初了解了情况,老太怀中哼唧唧的人是昨日堂审的原告,昨日去酒楼吃酒,结果喝的脑子不清醒,斗殴闹事把别人打了。
原本就是个关监狱蹲大牢的事,结果听说那新上任的新官听完之后大笔一挥做出判决,既然他打了人还把人打进医馆了,他也不是什么邪恶之人,也给这人打进医馆就成,一报还一报。
本来只用蹲局子的男人多受了一场皮肉之苦,当天放回家就起不来了,他母亲觉得是大理寺把人打坏了,于是在门前上演了这一出闹剧。
“刘老太怀中的是远近闻名的二流子!”有人看云初似懂非懂的模样,小声提点着他,“但他也是秦王养的小厮,昨日去酒楼吃酒,把陈员外家的二公子给打了,差点闹出人命来!”
也因为刘二流子横行霸道惯了,在场有不少人都被他惹过,自然也没有多少人上前沾一身腥,和她聊天的人看她手上的饭盒,问了一句来给自家夫君送饭啊。
“是啊,他和我念叨了好几天呢。”云初没多解释,这人和她讲了不少前因后果,云初笑了一下,没心情再继续看热闹,打了招呼就从后面绕进了大理寺,刚踏过门槛,怀中就闯入了一缕熟悉的香气,她下意识回抱住人,被阿青抱起来转了两圈,才又放在了地面上。
“小道长。”
阿青把人抱在怀里安心的蹭了两下,也不管周围人或震惊或疑惑的目光,他从今早就开始期待中午可以见到小道长,终于让他等到了,而更让他开心的是,小道长手中除了拿着饭盒,还有他前两日说的荷包,她把那个小小荷包举起来垂挂在脸侧,微有肉的脸颊和微鼓起来的小荷包,说不清是哪个更让阿青上手蹂躏。
“好啦,外面好晒,”云初看阿青又要激动的上前抱住她,再搂搂抱抱下去那就别想吃饭了,“我们先进去,边吃饭边说好吗?”
“好。”
阿青不会拒绝云初的任何一个提议,他抬起手,自然地牵起云初的手往里面走,路上还会遇见些人,都会恭敬的叫他一声云大人,看见他身后牵着的云初时,表情又会变得精彩起来。
“那个……就是云大人的娘子?”
“对,就是她!听说她天生神力又为人豪迈,之前云大人要被请去喝花酒,虽然云大人最后推拒掉了,但听说云娘子那天徒手拔了院内粗树,怕是云大人敢答应,云娘子就要把树干往云大人身上招呼了!”
“啊?但是云娘子看这细胳膊细腿……诶呦,那腰比我家的那位看着还要软啊!”
“还敢看,你不要命啦!人不可貌相听没听说过!待会小心云大人把你派去打扫茅房!”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耳朵天生比别人灵敏呢。
云初听到那类似于倒拔垂杨柳的故事安在自己身上时脚上一个趔趄,这都是哪来的谣言……说起来她是不是讨论度最近高了些,女眷们说她得了贵妃赏识要平步青云,而男子们传来传去,最后把她传成了个力能扛鼎的奇女子……她忍不住想笑,笑完之后又想着咋样才能减少关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