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弟是我三姨的儿子,下面还有个妹妹,三姨和三姨父一家住在黄埔区长洲岛,他们是黄埔船厂(又称军工四八零一工厂)的职工。
度上介绍的广州市黄埔区长洲岛的资不全面,只是介绍了旅游资,包括孙中山生在长洲岛建立黄埔军校等历史事。正了解长洲岛的,还是当地长居住的居民。
长洲岛有座山,山不高,山上有个塔,塔在80年建好。那时我们去三姨家玩,也上过那座山,在山上远眺船厂码头停泊的巨轮军舰,非壮观。
在80年初,建设塔的时候,挖出了很多当地人祖的坟墓。大多数坟墓的后辈都给自家的人了“入金坛”的法事。入金坛的法事不外乎就是,在人入棺葬三四年后,找个黄道吉日,自家的后人请专门的“山狗”把棺材里面已腐化的遗骨拾到坛子里,重新葬。
当时迁坟公告一出,有主的坟墓都会把金坛领走,送到处葬。而无主的坟墓,在当时挖出来后,在山边等着处理。
那时候小表弟大约上一二年级,与他同龄的男孩有一部分是当地疍家人(粤语意为水上人家),所以很多孩子都很野性。有大胆的孩子会跑上山,把等待处理的金坛开,用竹子、棍子把里面的骷髅头弄出来,然后挑着游街。后面跟着一大群同龄的小子,连胆小的小孩都跟在队伍后面看热闹。那些胆小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吓得哇哇时,就是那些混蛋小子大的乐趣了。
等混蛋小子们玩腻了,或大人们斥责的时候,他们就把骷髅头随手一丢,然后一哄而散。至于骷髅头的去向,就不得而了,也不了。有的疍家小混蛋,趁夜晚把骷髅头在人家的小船船头,或用棍子插在船舱顶,等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时,能吓唬到出早船的人,然后船家些法事敢出船(说当时疍家人过法事后,骷髅头一般会黄纸包着,开船到江中心入水里)。这些疍家小混蛋以浪费人家时间为乐趣(疍家人出船,多数是搞运输的,出船晚了,就赚得少)。
下面说的这事,是小表弟后来告诉我的,与玩弹弓有关的一事。
我比小表弟大三岁,小学时候我喜欢玩弹弓,弹弓是我老子我的。学写作业后就在外面练弹弓,虽然不能发中,但也有发十中。暑假去三姨家玩,我了两把弹弓,送给两个表弟(大表弟是姨妈的孩子),互相弹弓技巧。我们还上山无作为练习,山上山下有很多无树,子酸酸甜甜的。
那年暑假,小表弟的弹弓技术是突飞猛进了(这是他表哥我的功劳),也学会弹弓了。开学后,小表弟也和他的小伙伴们(包括游街的那帮混蛋小子,都是同龄人)弹弓技术,还把一个平房住户挂在门口的一口铁锅给穿了。不幸的是,小表弟人认出是黄埔船厂小学的,人家到学校找人,找到后告诉老师家长,三姨赔了钱,三姨父自然狠狠地揍了小表弟一顿。
但顽皮的孩子不记揍,没几天学后,小表弟又跟着那帮混蛋小子,挑着骷髅头去游街了。不过小表弟胆子没那么大,从来不敢主动去揭开人家金坛子,挑骷髅头,只是跟在后面起哄。
队伍游街走了一圈,说在渡口码头(那时长洲岛还没有桥,都是靠渡船过渡,或乘船去其他地方)把渡船过来的人们吓了一大片,但没有人制止他们。他们到山脚下,不当中哪个天出,“天这个骷髅头这么大,不如把骷髅头当弹弓靶子吧。”这个议一出,所有人一边倒的赞成。于是就把挑骷髅头的棍子插在一个土堆上,各自拿出弹弓开始射。
小表弟这起,前几天他烂人家的铁锅,三姨父揍了一顿后,三姨父就把他的弹弓扔了,勒令他敢弹弓玩,就断手。他一把弹弓,藏在家外面,不给父母道。可因为要躲着父母,所以还没来得,只能看着人玩。
混蛋小子们还出,只用小石头作为弹药,谁能把小石头进骷髅头的两个眼洞,而不触动骷髅头,谁就是老大。一顿乱石飞射后,虽把骷髅头得晃来晃去,但仍没人能射中眼洞老大。小表弟看得手痒,也两把,就问旁人借弹弓。当小表弟用弹弓瞄准时,忽然觉得那骷髅头好像在狠狠地盯着他,反正就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感觉,尤其是那两个眼洞,仿佛有灵性似的看着他。旁人催着小表弟快点,小表弟也不好不,只好向旁边了两发偏枪,就把弹弓还给人,说你的弹弓用不惯,下我自己吧。
当晚没发生么事,过了几天,游街队伍里的几个小伙伴没来上学。一听,听说有一个小伙伴不么原因,病倒以后昏迷不醒,已经送到广东省人民医院住院疗了。还有两三个小伙伴诊断为重感冒发高烧,他们睡觉时老噩梦惊醒,针吃药也没有效。还有一个小伙伴不怎么的,突然变得精神失,说胡话,又哭又笑的!
剩下的人也有不同的遭遇,有的单车撞倒,头破血要缝针;有的上下楼梯跌倒,虽然没跌至骨折,但也痛入心,走一瘸一瘸的。小表弟倒是没有那么凄惨的遭遇,只是乒乓球时,来的球中了眉毛一下,肿了一块,非痛,还差一寸就到眼睛了。
当中有些家长,觉得孩子肯定遇到么脏东了,就量着一起找懂行的师傅来看。师傅请来了,给孩子昏迷的那家看了一下,说孩子得罪了阴物,给拘魂了。师傅给其他几个孩子看一遍,包括精神失的那家孩子。后师傅说,这些孩子得罪的是同一个阴物,这阴物比较厉害,拘着他们的一个魂不,要一场比较杂的法事能破解,还要看运气。
后来,大家折腾了几天,总圆满了法事,那个精神失的孩子也逐渐正,但反应不如以前,学习也退了,只能勉读到初中,就进了工厂学徒。
当时三姨、三姨父也道这事,也有熟人看到小表弟当时跟在游街队伍后面,就质问小表弟。小表弟不敢承认借人家的弹弓骷髅头,只说跟着看热闹而已,弹弓都爸爸扔了,所以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弹弓。小表弟说又遭到一顿臭骂,三姨父狠狠地警告,禁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跟在后面起哄也不行,不然绑起来吊着,手脚都断。
那几个中招的小子,以后当然也不敢这么玩,但却还有其他的混蛋小子继续着同样的娱乐。有的还是黄船中学(现已与八十四中合的中学)的初中生,不过也没有听说发生过么事。后来当地部门介入,与学校配合发了警告,若发现学生搞如此行为,记大过处理!这杜绝了这种亵渎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