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托着酒儿翻身上马，朝山下飞驰而去。
“欲与天长存又岂会受凡尘所扰”
“这志向真是高远啊”
燕赤霞喃喃说着，胸腔中似有意气迸发。
疾驰回到官道上，小白马的呼吸急促不已，似雷鸣一般。
速度骤然放缓，不过修无缺与酒儿倒是习惯了，看着四处的景色颇有乐趣。
修无缺轻抚白色马鬃，眼中毫无嫌弃，满是温柔。
如今骑得多了，白马已然成了他的形状，非常契合。
再加上精美的雪白毛发，虽然骨瘦嶙峋，神骏全无，但却颇受他的喜爱。
即便现在不差钱了，他也没有替换的打算。
夜里，修无缺与酒儿结束颠簸，在一处山洞落脚。
闲聊几句，两人就紧挨着篝火睡下。
意识在黑暗中不断下沉，不知多久，霍然迎来了光亮。
修无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进入了内心世界。
无声的世界中满是寂寥，白云在身侧飘荡，似是唯一拥有活力的东西。
他投目望去，发现聂小倩正坐在一栋高楼的边缘，白蟒般的修长双腿搭在空中，轻轻晃荡着。
修无缺有心不想面对对方，但经过一日的缓和，多少有些放下了。
既然来了，总归还是要聊两句的修无缺如是想着，走到了聂小倩的身旁。
只见她正直勾勾看着眼前的蔚蓝天幕，双眼空洞无神，含着一抹灰暗的死寂。
修无缺仅看了一眼，就感受到浓浓的孤独扑面而来，似要侵占他的内心，剥夺其它情绪。
他心里猛地一慌，陡然意识到，待在这样毫无生气的世界该会是怎样地孤寂悲哀！
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小小倩”他张开嘴巴，轻唤了一声。
聂小倩回过神来，扭头看见修无缺，赶忙扯动裙子去遮住白腿，站了起来。
“你来了怎么都不出点声音。”聂小倩抱怨一句，但脸上却绽放笑颜，美眸中流动华光。
修无缺看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待在这里应该挺无聊的吧？为何不现身，去外界看看？”
身为刀魂，聂小倩已经成为了有别于鬼魂的存在，可以直面阳光的灼射。
而修无缺也不曾留下任何的钳制，让其保有着自由。
现身外界，只是最基本的手段。
聂小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里虽然安静了一些，但我本就喜静，挺习惯的。”
“而且我有时候也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并不会无聊。”
嘴真硬啊，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一脸孤寂。
看来，得先想个办法把她弄软呀修无缺眯了眯眼，敷衍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