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告示掉下来了!”
“掉个屁啊!这明明是飞!”
“飞你老母,分明是高人做法摘下来的!”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告示被一只干瘦的手掌稳稳当当地夹住,那轻描淡写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更何况,刚刚是没有风的。
目光向上抬起,只见那人穿着一件黑色道袍,脸庞稍显消瘦,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模样。
墨黑的须发中夹杂着少许白霜,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以及厚重。
一双幽光沉沉的三角眼,时而闪过阴鸷的光芒,让人莫名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行人士?感觉和道观里招摇撞骗的道士没什么区别嘛。”
“嘘!你在心里说说就行了,万一人家真是,当心被剐了嘴!”
“怕什么,就算他是修行人士,难道就可以枉顾律法吗?”
枯叶道长微微皱眉,阴鸷的眼眸在不断碎语的路人身上打量。
这一刻,他眼中阴鸷的光芒浓郁了几分,手掌轻轻挥了出去。
告示随之飞出,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托着它,缓慢飘荡到了告示榜的面前。
但下一刻,告示竟猛地糊在了口无遮拦的那人头上,包裹得严丝合缝。
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那人赶忙伸出双手,撕扯着裹住脑袋的告示。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撕扯,那告示竟像是铁皮制成的,没有出现丝毫破损,更没有松动的迹象。
惊惧在心中滋生,脖颈处的血脉尽数凸起,为肌肤染上了一层血红。
周围百姓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吓得立即退开,看向枯叶道长的目光中透着畏惧。
渐渐地,那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告示勾勒出的面容定格在了最惊惧绝望的时刻。
“还请阁下留手!”
一道呼唤声从官府内传了出来,众人投目望去,只见一名白袍男子走了出来。
其面容白皙,眉眼清秀,若不是身材高大,只会让人以为是个姑娘。
“在下是负责接待各位修行人士的杨主事,还请道长留手,莫要在官府门口闹出血事。”
杨主事朝枯叶道长作揖,态度诚恳,但腰杆依旧挺的笔直。
既说了软话,又在不言中展示了朝廷的威严与强硬。
枯叶道长看了他一眼,手掌轻轻一摆,告示倏地落下,贴回了告示榜上。
杨主事瞳孔一缩,发现告示的位置竟与先前没有丝毫地偏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只会以为告示从未揭下过。
察觉到他的反应,枯叶道长扬起脑袋,面带淡笑,满是高人姿态地负手而立。
“呼!呼!”重获新生的那人剧烈喘息着,整张脸涨红不已,粗壮的血脉仿佛要爆裂一般。
他朝着杨主事感谢一番,然后便逃命般地离开了此处。
这愚昧的凡人,算他运气好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枯叶道长不屑一笑,看向了杨主事。
杨主事拱手说道:“道长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