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
确认什么
江霄瞪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
“逗你的。”付清舟还是心疼了,不忍把人给逼得太紧,伸手揉了把他的卷毛,“等你想好了,或者等你喜欢我比喜欢记忆里的那个付清舟多了,我等着。”
江霄拍开他的手,刚要说话,却被付清舟抓住了手,付清舟强行同他十指相扣,然后顺势塞进了江霄的校服兜里,“挺冷的,回家吧。”
江霄整个人跟只大火炉似的,校服里面就只穿了件薄卫衣,掌心却依旧发热,付清舟的手跟冰块一样,江霄在把他的手丢出去和握得更紧之间选择了后者。
两个人挨在一起,不紧不慢地踩着灯光往外面走。
付清舟偏头看江霄的眉眼,“江霄,你怎么这么爱哭?”
“我爷说我泪窝浅。”江霄也觉得挺丢人的,语气奈,“打小就这样,看别人家哭丧我哭得比人正经孙子都惨,有次我姨想知道我到底多么能哭,把我放院子里,哭得差点撅过去,我爷我说嘴唇都哭紫了,在地上刨了个洞。”
付清舟笑得肩膀都在抖,江霄瞪着地上的影子,没好气道:“笑什么笑,你没哭过?”
“怎么可能。”刚跟着他哭了一场的付清舟面不改色道:“刚生下来肯定哭啊。”
江霄登时更郁闷了。
毕竟哭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男子汉。
“那——”付清舟往他身上挨了挨,挤着他在路沿边上走,好奇地问:“你之前暗恋你的付总时,有没有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
“付清舟!”江霄终于不再盯着地上的影子瞧,转过头来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付清舟了然,“没关系,他又不知道,不过这辈子的付总知道了。”
江霄哭笑不得地瞪着他,“你幼不幼稚。”
付清舟只看着他笑,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盛着深秋夜晚的灯光,眼角的褐色小痣若隐若现,冲他伸出了只胳膊,“来,付总抱抱。”
江霄只当他在吃飞醋,但还是停下来,伸手将人抱住,闷声道:“对不起,舟哥,给我点时间。”
“没关系。”付清舟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在他耳朵边上低声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江霄老脸一红,往他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将人给松开,“少跟着李博文看些乱七八糟的。”
付清舟冲他笑得一脸辜。
时隔好几天,两个人终于又在楼道口分开,分开的时候,付清舟还有点舍不得。
“作业还没做完。”江霄叹了口气,“明天我们都得早起,撒手。”
付清舟理直气壮地抓着他的手,“那你让我亲一下。”
江霄震惊地看着他,“你说啥?”
“亲一下又不是谈恋爱。”付清舟皱着眉一脸严肃道:“我提前预支不行吗?”
“哪有你这么算的。”江霄甩他的手,冷不丁被一拽,脸颊就被人给啃了一口。
付清舟心满意足地松手,顺便摸了把他的头发,“晚安。”
江霄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拐进单元楼道里,伸手摸了摸脸上刚才被亲的地方,混乱中带着点茫然,“卧槽?”
为什么感觉跟这小子说开之后,他反而更放肆了?
这合理吗?
江霄晕乎乎上了楼,洗完澡本来是打算做作业,但大概之前太消耗情绪,写了没两道题眼皮就开始发沉,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记忆混乱地出现在梦境里。
付总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掀海里。
江霄苦着脸跟他解释,这沙滩上的沙子实在是太湿,而且里边儿有大螃蟹。
于是付总命令他给自己做只大闸蟹,下一瞬他自己就变成了大闸蟹,在锅里泡着温泉,小号的付清舟挽起袖子把他从锅里捞起来,阴恻恻地笑,我就说吧,你早晚都是我的。
江霄猛地睁开了眼睛。
台灯柔和的光洒在试卷上,电子表屏幕显示凌晨一点半。
这个梦做得江霄有点饿,他去客厅找了袋零食,一边吃一边在卧室的阳台看夜景,隔壁昏暗的阳台突然亮了一下。
江霄在黑暗里没开灯,疑惑地看了过去,以为是付清舟或者付致起床上厕所。
但没过两分钟,隔壁阳台的灯就亮了起来。
江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第一反应是躲了起来,然后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往付清舟卧室的阳台上。
虽然两家都封了阳台,但是窗户都很大,不拉窗帘看得还算清楚。
付清舟看样子是在打电话,表情严肃凝重,另一只手里好像拿着两张照片,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手里的照片被揉皱扔到了脚边。
江霄恍惚间以为看到了二十年后的付总,而后将这觉归结于刚才诡异的梦。
那边付清舟打电话打了很久,江霄实在是撑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江霄看着神色跟平时别两样的付清舟,试探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好。”付清舟手里拿着他买的小笼包和豆浆,“换做是你你睡得着?”
“别胡说。”江霄认真道:“你将来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他是意外死亡才重生的,付清舟肯定不会发生意外死掉,那么厉害的大总裁。
重生又不是什么买一送一的好事情。
付清舟鼻子骤然一酸,可能是被江霄传染了什么动不动就想哭的毛病,他扯了扯嘴角笑道:“这么盼着我好啊?”
“不盼你好盼谁好。”江霄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得理所当然,“有什么灾我来给你挡,你平安长大就行。”
付清舟咬了口包子,没敢抬眼看他,过了好半晌才出声道:“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