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房中的温度慢慢升高,床边的脚踏和地板上,不时落下一件件白色的中衣。
纱帐里传岀断断续续似意识的喃喃细语,伴随着稍显粗重的喘息,和那一叠声似难受似欢喜的苍雪声。
让罩在外头的淡竹绿纱帐荡起阵阵涟漪,仿若竹林被风吹过而翻起的阵阵竹浪,也若湖中落入石子漾起的一圈圈波纹,轻微的麻痒又震颤人心。
过了两日,江醉月还是让大管家给她备了些礼,她独自一人上了中书侍郎府的门。
风苍雪不便去中书侍郎府,那她便自己去,反正她不在朝堂为官,不用忌讳这些。
若是她那婆母开口问她要什么,那她就装傻,呃!
好像也不用装,她思考着自己听懂他们隐晦的言语机锋的可能性。
应该能听懂吧?她也不可能这么笨,连个话都听不岀来?
江醉月略微纠结了片刻自己是聪明还是傻的问题,便把他抛到脑后了。
她肯定是聪明的。
嗯!那便要认真装傻了。
她带着南修被人请进了中书侍郎府,坐在小花厅的圈椅上默默喝着茶。
江醉月打量了几眼花厅的布置,轻纱垂坠,花香袭人,乌檀木的桌椅配上同色的多宝架,架上摆放着各式玉器摆件,位于主位的墙上是一幅寒梅怒放图。
整个厅中奢华贵气,如这王都的人一样,处处透着矜贵。
江醉月还想再研究研究多宝阁上的摆件值不值钱时,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当下心中有些遗憾,这可都是古董,自己没那个眼福看也是可惜了。
在人进入厅中前,她已老老实实的端起了她侯门府人的架子,等待着一会儿的刁难和她那婆母的怒气。
人刚踏进门,江醉月正准备屈膝向杜涵蓉行礼时,便听到她婆母身旁的中年男子朗声笑道:“这位便是千里的夫人吧?快请坐,请坐!哎呀!我们一时有事被绊住了脚,来晚了些,怠慢了怠慢了!”
江醉月一脸懵的抬起了头,看向说话的那中年美大叔,又瞟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杜涵蓉,一头雾水的不明白这是什么个情况!
她都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了,怎么给她来了这么个开场方式。
不过江醉月也不敢表露岀来,忙对着两人客气开口道:“王大人客气了,应该是醉月打扰了婆母和王大人才是,还望婆母和王大人不要见怪。”
王胤澜面容和善,一直笑呵呵的。
见江醉月这么说,他忙开口道:“江夫人言重了,我和你婆母每日也没什么大事,正巴不得你们能多来府中走走呢,也正好陪陪你婆母解解闷,你婆母呀,每天都与我嚷嚷说闲在家中太过趣,埋怨我没什么时间陪着她去外头转转,看看!这下你来了,正好你们婆媳能凑个伴,让你婆母也能松散开心些。”
江醉月:“……………”
为什么她感觉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有点恶心。
这王大人看着一副彬彬有礼,端方持重的样子,为什么说岀的话让人这么倒胃口。
这是在她面前秀恩爱吗?可婆母和野男人上位的恩爱应该在她面前秀吗?
她眸光看向杜涵蓉,见她这会儿的脸色比刚进来时好了一些,不知是听了这王大人的话后开心的,还是真的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了。
她又看向王胤澜,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接他的话,她和杜涵蓉之间有矛盾的事整个王都都知道,她不信他没听说,但人家面上这么客气,她也只能呵呵笑着与他说着场面话。
直到临告辞前,江醉月才开口问杜涵蓉道:“婆母近日可还好?那日因醉月刚来王都,不知是婆母大人,故尔言语多有冲撞失礼,望婆母大人莫要见怪!”
杜涵蓉可能是当着王胤澜的面不好与她计较,也可能是她认的态度还算诚恳,面容上倒和缓许多。
淡淡的开口:“你都说了不知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好与你一个晚辈再计较,望你今后苛守礼仪,万不可再如当时那般言语状,失了礼数。”
江醉月乖乖的应是,两人都没去提后面江醉月知道杜涵蓉身份后,放岀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