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虚拟世界实在太过真实，在虚拟世界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仿佛历历在目，牢牢印刻在脑海里，陈航一时间也分不清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陈航摸了一把眼睛，几根手指头有些湿润。
“奇怪了，我为什么会掉眼泪呢？心里还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我到底是陈腾还是陈航？”
为了让自己变得清醒，陈航来到浴室，在接近年关的大冷天里开了凉水，冲冲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
冲了个凉水澡，披上浴巾，陈航整个人瑟瑟发抖，终于清醒了很多。
他是陈航并不是陈腾。
陈航记得以前还是练习生的时候，老师跟他说过演戏方法有好几种，有一种就叫体验派。
比如要演一个农村人，为了彻底代入农村人这个角色，演员会在开拍前到农村生活一两个月，跟农民一起下地干农活，只为了亲身寻找农民的那种感觉。
体验派很难，如果真的代入进去的话，可以演得更真实，更好。
不过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容易入戏太深，最后分不清现实和剧里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
严重的话，有可能导致抑郁，甚至产生第二人格。
因为入戏太深走不出来最后自杀的演员也不是没有。
陈航感觉自己刚才就有些入戏太深了，好在及时拉了回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陈航，毕竟陈航是跑进虚拟世界里以陈腾的身份活了几年，比现实生活中的体验派经历的要更加真实丰富。
有了这次的虚拟体验，陈航感觉自己年后应该可以演好那部都市职场剧里的角色了。
……
转眼又过去了好几天，公司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包括周川。
陈航感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还真有些不好受。
陈航背上他的笔记本，准备去外面走走。
外面天气太冷了，下着绒雪，也不适合散步。
转了两圈，最终陈航在公司附近找了间咖啡馆，里面有暖气了。
点了杯咖啡和一些小点心，陈航就拿出笔记本开始码字。
陈航坐在窗边的位置，可以清晰看见外面的雪景和偶尔路过形形色色的路人。
看着雪景，喝上一口热咖啡，果然码字都更有动力了。
陈航指按如飞，码的正起劲的时候，啪的一声，桌面震动了一下。
抬头一看，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一只手拍在桌面上，五根细长的手指分开。
再一看脸，这是一张美丽的面庞，大眼睛长睫毛，挺翘的琼鼻。
此时，她那两扇睫毛微微煽动，盯着陈航看。
“雅……雅姐！”
陈航惊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这个时间沈静雅不是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回家过年了吗？怎么也留在龙城？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也是某点孤儿院的人？
“我不是沈静雅，现在我是一名秘书，而你是我的直男傲娇老板。”
沈静雅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就拉开椅子坐在陈航的对面。
陈航反应过来了，她是想跟自己搭戏？
好像有一些演员喜欢这样，突然扮演一个角色跟朋友对话飙戏，能锻炼临时编词的能力和应变能力。
陈航渐渐收起了脸上的惊讶之色，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把笔记本合上。
他在思索着沈静雅刚才提供的信息，他现在是沈静雅的上司，一个傲娇直男，还是霸道总裁。
嗯！这种角色应该露出一张面瘫的脸，电视上的霸总不都这样。
陈航现在就很面瘫。
服务员上前询问：“小姐，您需要点什么？”
“来一杯卡布奇诺。”
沈静雅莞尔一笑说道。
这个时候，面瘫总裁陈航摆了摆手：“不用，我不喜欢卡布奇诺。”
“陈总，这是我给自己点的。”
沈静雅转头朝陈航看了过来，脸上是标准的职场假笑，她的表情很到位，微表情里隐隐带着一丝无语的味道。
陈航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继续恢复面瘫。
“陈总，你对爱情怎么看？我认为只要彼此爱着对方，哪怕并不有钱，哪怕相隔遥远，就算一天工作很累，只要能在睡前能听对方的声音，就能洗刷一天的疲惫。”
沈静雅看着窗外，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好像这些就是她对爱情的向往。
果然，国产的很多都市职场剧都是来谈恋爱的，根本不是讲职场的故事。
沈静雅看着窗外，陈航看着她的侧脸，轮廓很美，一时间看得有些愣！
“你觉得呢？是不是也觉得这种爱情很棒？”
沈静雅看着陈航，似乎期待陈航认可他的话。
按照一般油腻总裁剧的套路，这个时候陈航应该认同沈静雅的话，并说上一些自认为对爱情有独到见解的话提升逼格，然后女方感动羞涩，最后成功捉手手。
可陈航不是一般的总裁，他是钢铁直男兼小傲娇总裁，怎么能跟那些人间油物一样呢？
陈航的头向前伸了大概两公分，睁大眼睛，作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接着背靠椅子，看向窗外。
“幼稚死了。用高档的按摩浴缸沐浴，然后躺在软绵绵的高级大床上，这才是洗刷一天疲惫的正确方式。”
陈航一本正经的样子，果然很直男。
沈静雅感到很无语，脸上依旧职业假笑：“我说的洗刷和你的洗刷不是一回事。陈总你不懂爱情。”
面瘫的陈航一下子就不面瘫了，表情逐渐委屈。我堂堂身高一米八腿长一米八气场一米八，帅气又多金，平亿近人，无所不懂的霸总，你说我不懂爱情？
见陈航一脸委屈，沈静雅觉得很有趣，笑着说道：“陈总，想不到你受委屈的样子居然有点小可爱。”
陈航立刻瞪了沈静雅一眼。
沈静雅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然后变得有些不自在。
“沈秘书。”陈航板着脸，一脸认真的告诉沈静雅。“我这不是可爱，我这是独一无二的魅力。”
假笑沈秘书再次上线，配合陈航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这会儿，陈航才露出了几分小得意的表情。
直男、傲娇、不解风情，陈航已经成功按照沈静雅提出的要求演出了这么一个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