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快了几拍,思念如那破土而出的嫩芽,钻出地面,刹那间长成参天大树,直冲云天。
他想见夏云扬。
易冰清沉浸在一早的惊喜之中,习惯性地打开房门,黑云在穹顶铺展开来,把太阳遮的严严实实,一丝阳光都透不出来。
一阵凉意从脚上袭来,流遍全身,易冰清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低头间意发现自己没穿鞋,也未着外袍。他就这么光着脚从床上跑下来,半晌都未察觉。
他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将门掩住,愣在原处嘲笑了自己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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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过得飞快,直到傍晚天依旧没有转晴的迹象,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天显得更加阴沉,且暗得比平日更快了。
璇玑与静慈从采来的花根部提取毒素,头昏脑涨地忙了一天。
他们将根部烘干,磨成粉末,得到一种红白相间的混合物,掺杂在一起,呈粉红色。只有红色的粉末才是毒素,但苦于法将二者分离。
二人试了数种办法,依旧可奈何。也测过提取出的粉末,但干扰因素太多,法确定具体是何种毒素。
薛雁请了众人一同用晚饭,趁此机会讨论事情的进展。
她扫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易冰清依旧是温柔如常,面上淡如清风,而璇玑与静慈二人面露苦涩,满脸疲惫,想来进展并不是很顺利。
薛雁开门见山道:“二位仙君,可有眉目了?”
她着急啊。这事一日不解决,便如一把刀子悬在她的头上,拖得越久,对隐花岛的威胁就越大。万一泄露出去,隐花派很有可能就毁在她手上了。
薛雁绝不能允许此事发生,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静慈摇了摇头,“举步维艰,想找出这是何毒,难上加难。”
“是,不过我们也不是全然所发现,至少现在能证实,这是一种神经毒素,味甜,”璇玑望了一眼天边的黑云,“根据着点,我们配了解毒的药剂,挑了几个妖先试试,即使没效,也不会伤身。”
“二位仙君辛苦了,”薛雁突然灵光乍现,“不知提取的粉末二位带了没,不如让大家一起看看,万一有人见多识广,认得呢。”
“好主意,集思广益,总比咱俩闷头想更快些。”静慈一拍脑袋,“刚好我带来了。”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小包,小心翼翼地拆开,中心包裹着浅粉色的粉末,放在桌案的中心,方便众人查看。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聚在那方牛皮纸上,好像饭桌上的一道主菜,却与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格格不入。
只是看,众人皆沉默着。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探了上去。
易冰清揩了一指粉末,用食指和拇指捻开,放到鼻尖前,闻了闻。接着凑到唇边,探出舌尖,尝了尝那粉末的味道。
除了璇玑,在场众人皆被他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
易冰清在这一干诧异的目光中开口了,“味苦,泛着微甜。”
璇玑表示认同:“苦味是雾隐花原本的味道,那股甜才是有毒的。”
易冰清皱着眉,陷入了沉思,似乎在用心品尝那股子味道。这味道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出自哪里。
他又尝了一下,确实熟悉,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