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对面那人察觉到他的情绪,才慌手慌脚地想要安抚他。
这一吻,僵硬中伴着生疏,易冰清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的决定。
既做了,就硬着头皮做全套。
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情到深时不自知,他始终是浅浅磨蹭着夏云扬,一只手抚上夏云扬的颈。
可明明他的身体更热,还是猝不及防地被那只手烫到了,夏云扬身体一颤,呼吸略重。但他依旧未动分毫,黑漆漆的眸子圆睁着。
贴在他颈间的那只手不如预想的老实,顺着他的领口往深处探去。
咚、咚、咚。
易冰清的指尖感受到他重如擂鼓的心跳声,犹豫一瞬,掌心擦过滚烫紧实的肌肉,继续游向深处。
突然,掌心触到一处凹凸不平,不似先前那般平滑紧实。
是一道疤。
疤痕在左胸胸口处,像是利刃所伤,很长,长到他的手掌竟都不能完全将其覆盖。
如此大的疤痕,又在心口处,易冰清心中一惊,仿佛那伤口还未愈,哪怕是还未亲眼看到也觉触目惊心。
“你......”他颤抖着手指摩挲着那道疤,想询问这疤的来历,刚一张口,便被夏云扬堵住了嘴。
手被握住从那疤上移开贴在胸前,适才还主动的易冰清变为被动,夏云扬反客为主,趁他贝齿微启的一霎,攻城掠地,击得易冰清溃不成军。
他那点子床榻上的功夫到底还是生疏了些,加上面皮薄放不开,与夏云扬一比,简直不忍直视。
把人亲得连连喘息,手却只在那人腰间缓缓游走轻轻摩挲,夏云扬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不敢。
他怕。
怕这如幻梦一场,他甚至不敢睁眼,怕梦醒。
如此情景,百年间不知在他梦中出现过多少回,梦醒时皆是空。
他经受过数次希望破灭的绝望,午夜梦回时依旧痛彻心扉。脑中一片混乱,夏云扬半梦半醒,分不清眼下是幻象还是现实。
易冰清心中有事,混沌中勉强尚能保持一缕清醒。
“若你想......”易冰清觉察到他的犹豫,抓住他的手,往衣襟里探去。
那可是他想了一百年的人,念了一百年的人,面对这人如此撩拨,叫夏云扬如何把持得住。
纵然反常,却也心细想。
翻身覆了上去,三五下除去那人的外袍。
动作极其温柔,极其珍重,生怕惹来那人的一丁点厌恶。
夏云扬炙热的唇还停留在那人侧颈间,只觉那人喉结震动,“只是明日,能不能见我见见谢潇......”
手上的动作也瞬间滞住,夏云扬僵在他身上,身体里流淌叫嚣着的滚烫血液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