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原本是个储物室,天都的冬夜长,储存一点食物便于过冬,在修建这房子的时候设计了一个地下室,后来开辟了农场,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蔬菜从农场送来,地下室就没用了,空在那里,关两个不听话的人还挺合适。
地下室没有供暖,很冷,陈忆之身怀六甲,体温比常人高且,穿的又厚,一时倒还不觉得冷,主要是臭,朱老七的屎尿横流,地下室没有窗户,臭气散不出去,陈忆之进去便打了几个干呕,想起头两天还是她让阿莱收拾朱老七,用甩棍打,用电棍电,屎都跟朱老七打出来了,现在造化弄人,让她待在朱老七的屎尿堆里面难挨,好不容易捡着角落里一块儿干净地方坐下,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的到。
回想了刚才发生的种种,院长拿她来背锅,这是他们几时商定的如果我不闹着要找叔叔,闭口不言,只做面子功夫,配合他们假意找一下叔叔,他们可能就不会让我来背锅问题是,我并不知道他们那么不想叔叔回来啊不知道小婶婶生的小弟弟长什么样陈忆之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味的气恼于事无补,长夜凄凉,总要想一些无聊事,才好磋磨过去。
晚上的时候,林姐拿着保温水杯,抱了床被条来给陈忆之搭上,把保温水杯递到陈忆之手中,黑夜中看不清双方的脸,默默无言。
一夜过去,陈忆之睡的特别不好,地太硬,硌的手脚酸疼,断断续续的睡醒来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了,可是地下室还是这么黑,陈忆之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感觉已经不那么臭了,长时间和屎尿待一屋,她已经习惯了这味道。
不知道袁任费几时能发现我没回家,他出差了陈忆之感觉有些不妙,却没有办法
陈泽洋自告奋勇来给陈忆之送点儿吃的,到门口从外面开了灯,走进来闻到地下室的臭气,捏住鼻子皱眉道:怎么这么臭
陈忆之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突然被灯光刺眼,立即双手捂住,缓了会儿才把手拿开,她裹着棉被蜷缩在墙角,周围被屎尿围绕,看起来跟乞丐似的,着实凄惨,陈泽洋叹了口气说道:我可是劝过你,别做傻事,你还以为你多大能耐,跟我们叫板,现在折了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陈忆之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你脾气越来越大了,都关到这里,还犟的很,现在叔叔没在了,谁还能给你撑腰
陈忆之不搭理,你家的那些亲戚全都仰仗着我爸,就算你在这地下室人没了,我爸给他们升职加薪,他们还不是笑嘻嘻的就算了,谁会为了你来闹谁会和钱过不去
陈忆之仍然不理,你还指望袁任费吗他是什么好东西,跟着郭叔逛窑子的货色,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吃进去,什么女的他没见过,你在他心里能有多重呢难道他会为了你来跟我爸翻脸你想想他有今天靠的是谁没我爸,能有他饮水思源
陈泽洋短短几句话,把可能来搭救陈忆之的人员全部分析了一遍,听的陈忆之也跟着叹了口气,哀怨道:好一个饮水思源那你爸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叔叔,哪有你爸的今天。
我们家供养了他几十年还不够吗陈泽洋一提到陈冬青就有些抓狂。
如果你觉得够了,又何必生气,忘恩负义的滋味过不去吧。
没人忘恩负义是他自己要跑到漂亮国去送死我们没叫他去我们没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