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热火朝天,两人的激情言语许子殿在内停的一清二楚,不止要忍着生理疼痛,还要听着骚话连篇,可谓是极其痛苦。
他也不知多久能到达敌军老巢,现在落入十分尴尬的窘境。
两眼一抹黑,他习得毛虫神髓,在冰凉的底板上匍匐前进,偶尔碰到几个带棱凸起物,赶紧借力稳固身形,深怕被颠簸甩出去。
半刻钟后,马车逐渐缓速,之后稳定了下来。
这里显然不是汐矿市南门,看似如寻常荒野,草木皆无,只有砖红般的土地。这奇异的颜色源于当时战火连天,两军交战之地大量破坏树木导致的水土流失造成的。
牛润山摆酷下马,抖了抖有些坐麻了的双腿,厉声道:“你们俩去运货,我先下去禀报情况。”
郭四陈二恭而有礼,略微颔首哈腰。
待牛润山远走后,俩人开始充分表演起人类的两面性。
“这死牛每次都强迫咱俩干苦力。看他一身脑满肠肥也不知道自己照照镜子,天天嚷嚷自己最近有些发福了,也不知道分担一下咋俩工作。”陈二满腔怒火,抱怨起来跟邻家泼妇并无差别,是男人少有的那种絮絮叨叨性格。
郭四附和道:“对啊。都说牛是最勤劳的动物,在他身上确丝毫演绎不出来,怪不得是个混种。”
随后俩人齐声欢笑,他们好像经常趁牛润山不在的时候嘲讽有加,那猥琐的笑声不是惯犯根本领悟不到。
你俩有能耐当人家面说啊许子殿在心里无奈吐槽。
南部森林中,上渊时雨几人也即将动身。按照许子殿的计划,牛润山大概率会把马车开到其他地方,他们约好了在那个地方碰面,为了不让许子殿独身轻举妄动。
“那马车已经驶远了,我们如何追踪啊。”花裳儿手掌平行搁置在眉眼上方,极力眺望远方渐落山岗的夕阳,温吞余晖。
陆佳鑫纵身从粗壮枝桠上跃下,踩了两个重重鞋印。他拾起地上粘连的砂土,轻拈一下,顿时被柔风吹的飘零四散。他仰天呐喊道:
“这沙好生纤细湿漉,如果不遇强风暴雨,保持一小时左右的车轮蹄印不成问题,我们速速出发吧。”
众人闻之也纷纷落于树下,上渊时雨聚精会神的盯着车轮碾过的痕迹,充当起了指路人;花慕云的白玉杵搭成网状作为行进工具,几人以飞速直逼许子殿位置。
另一边,许子殿正面临这巨大难题。
郭四和陈二逐步靠拢到马车后门处,开始议论起来。
“陈二,你说这次产量怎样?”郭四嘴角一抹邪笑,露出了他两颗如仓鼠般的门牙。
陈二看他笑得跟鬼似的,无耐道:“你不就盼着超量么?这样你就能拿更多的提成消费人间了。”
“你别一脸装的不理世俗,正人君子的模样行不行?你要是不要你的那一份,可以给我买壶上好的花晾酿孝敬一下你的老父亲。”郭四由怒转喜,好像不经意间戳中了自己的笑点。
陈二眼中宛如两个小太阳,发光发热起来,头上似是冒着徐徐黑烟,一拳捶击郭四小胸口上。
俩人动作极其浮夸的缠斗起来,宛如俩个演艺班的戏子。
多亏了这俩逗比再次耍起宝来,才给许子殿争取到了思考的时间。
他其实完全可以冲出车门分别赏这俩人一耳光,把他们送到梦中。
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他答应上渊时雨不能贸然出手,而且这俩人是在场唯一知道此处暗门方位的。
许子殿想依靠障眼法避开俩人注意,再藏匿起来,静观其变。他此时并不知道外边已经一片荒凉,半里处连棵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