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语气硬朗,丝毫没有年迈之人的憔悴释然,反而让人心悦臣服。
“你称我六副教即可。”他指了指面具顶端的数字“六”言道:“大体事宜我已清晰,你可知目艮下落?他乃是我贴身教徒,是一记出门划策的好手。”
典狱长搔了搔鬓角,疑虑万分的说:“请大人恕罪,我也不清楚目艮的去踪。”
“不过听一名教隶所说,他去了汐矿市据点查点走私硼铝矿,之后就杳无音讯。”
“属下觉得,目教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然也不能出青云少殿钦察走私一事,而且我有预感教内的杂事被那几个小崽子窥探到了。”
本来老者仔细聆听来龙去脉,可到了教内秘谋可能被外泄,他就怒了,只是翘手一按,那浮夸的源力气流便将纸制堂门毁的面目皆非。
“目艮竟然泄露我教内幕,鞭他尸都不能解我的心头大恨。早知如此,应早些将这祸苗斩草除根。”
之前六副教留着他狗命不是留有情面,而是目艮寻踪探查的能力极其出众,在老者眼中,他最多算个好用的工具。
谭立民那套处理世俗之计开始发挥效用,他应声安慰道:
“副教大人,小人有一计能解大人燃眉之急。”
“哦?别卖关子,赶紧说来听听。”老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谭立民正经的解释道:“以那几个小屁孩儿的速度,现在应该还未返还沫云市。”
“您老如果源力全开,飞天追踪。不出半日就能赶上他们的行程,毕竟那少殿只是个凡源之人,几人又对我身份全然不知,根本想不到追兵将至。”
“我这里有份路线,是我昨天闲来无事而绘画的,许是能尽些绵薄之力。”
老者接过地图,豁然开朗,上面精准预测了许子殿一行人的位置,虽不知方法,但眼下不宜再浪费时间。
他笑声不绝,赞许道:“不亏为监权之人,手法果断,思路缜密。”
“如果老夫能如约的劫到这几个崽子,必在主教面前参你一手,助你平步升云。”
谭立民自然是信的,因为那几人如果不除,泄密了教内计划,那统治两省的六副教必然全责,如果主教恼怒了,他将面临生死抉择。
如果顺利解决此事,他也能在六副教那里捞到一批好处并抓住了他的把柄,他这招可谓是环环相扣,一石二鸟。
老者此时没有闲工夫玩心理战,他只知道几人今日不除,后患必然无穷。他随意告别了谭立民,拖着残缺的身体,飞入彩云。
融铸之境修源者,掌握了与自然相互呼吸的要领,源力覆盖周身百穴,方能御空。
这种飞行速度和入空高度与起初修源者的念力驱使有云泥之别。
换言之,始初的悬空如同蚊虫绕柱,而融铸之境好比雄鹰翱翔。
老者踏着空中祥云,在如霭的天宫中窜梭着。速度超过音速,但丝毫没影响他的五感,他只是端详着手中的地图,天界良景彷佛与他无关。
恍惚之间,他眼神扫过百米之下的几个犹如芝麻大的黑点,之后锁定了目标。
老者腹诽道:“就你们几个崽,还想逃过老夫的手掌心,简直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