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道观校长室内。
两位年长老者正在下棋,星罗密布的棋道上甚是焦灼,难分胜负。
“老狼,你听说没?内城那沫云仙居昨日正式倒闭了。”翁彦温欲使云长胤分心,闲谈道。
云长胤却依旧从容自若的落棋沉稳,应道:
“这范家最近水逆,儿子品性不得体,被学院劝退;父亲经商不理智,使钱财败光。”
其实两位有所不知,是许子殿在内城捅出的这般篓子,有益影响日渐彰显。
有许多内城百姓早就对这沫云仙居意见颇大,不仅菜品天价,而且范家父子经常在外欺压良人,甚是嚣张。
自从仙居破产之后,许子殿画像被一位画师流传,搞得满城风雨,百姓称他为“内城护法神,”专门打压不良商家,与猖獗的富家子弟。
导致内城如今十分和谐,各路妖孽收起蠢蠢欲动,弃恶从良。
两位校长明争暗斗,把棋盘都下满了也未见胜者。
“要不再来一局?”云长胤略有挑衅之意,砸砸嘴。
翁彦温扶须,虽然外在表现得渊渟岳峙,但心里有所诩扬,口中更加不服:
“小心下盘输得体无完肤啊。”
就这般,两人下到深更半夜,肾肝都熬不住了,依旧是和局。
三年时期已到,马上就要到银之观重修交工的日子。
许子殿已经盼望许久,当初自己的人生刚刚开始,本来因救下恩师而庆幸,孰知邪教黑手暗中把他美好的幻想化作齑粉。
他望着寝室外的皎月,思忆起与赵闻朝老师的点点滴滴,眼中流下悔恨的泪水,如小溪般潺潺。
倏然,门外传来敲击的声响,一位银发少女悄然进入,她穿着蓬松浮凸的百褶裙,碎花鞋触地的声音轻盈,柳腰藕臂在夜色中摇曳,漂亮程度足以与玄月媲美。
她眼中双色瞳孔深情盯着许子殿脸颊未拭干的泪痕,歪着小脑瓜,问道:
“你怎么啦?”
许子殿摇摇手,微笑道:
“就是看着风景想起一些不足为提的往事罢了。”
“你为何夜深还不休息?”
上渊时雨撇了撇嘴,悻悻道:
“我突然想起陆佳鑫,怕他被人虐待折磨,始终有些难安。”
这孩子可比花家兄妹二人有心多了,现在那俩人估计梦呓都能写篇文章了。
“你不必纠结此事了。就像你说的那般,如今我们线索皆无,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自身,不然就算知道位置又能如何?”
“那老者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就算我们四人齐上,估计在他手中也撑不了两个回合。”
“养精蓄锐,厚积薄发,才是救他的真谛。”
许子殿侃侃而谈,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上渊时雨指尖抚了抚椅子,缓缓坐了下来,不知为何,每次听完许子殿的话,她都能安心。
无论言行举止,还是人格品性都挑不出任何瑕疵,她三番五次怀疑许子殿的心里年龄到底成熟到了怎样的程度。
她默默的颔首,点燃桌案上的几根蜡烛,屋内瞬间通透明亮起来。
许子殿偶然想起之前对战老者的细节,他对着上渊时雨说过:
‘我没想到,还有这般存在啊。’
这句话一直让许子殿匪夷所思,而且之前那老者对着空气出掌之事历历在目,彷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一二:
“上渊,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之前那老者对你说得话,究竟作何意思?”
“什么叫这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