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现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有刻意装出的虚假，也有无意显露的真实……</p>
“心还没死？噗——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是什么老套又可笑的台词啊，说出来都不觉得害羞吗？”</p>
“……”</p>
灵苏婉还想再嘲讽几句，但凉清语很平静，平静得让她感到厌烦。于是，她停下了嘲笑，面色阴寒。</p>
“哼……说吧，我还真想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啊。”</p>
“还记得我们去剧院的那一天吗？”</p>
“啊，记得啊。”</p>
“那一天，我看到了你真实的笑容。”</p>
“那是当然的啊，发现了北沧澜这个白痴男人，我不笑我还哭啊？”</p>
凉清语摇了摇头，“我指的是，那天在看戏剧表演时候，你笑的很开心。”</p>
“什么？”</p>
“可能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毕竟那时候你的注意力都在演出上了。”凉清语轻声道，“可是我看到了，那时候，你是真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笑容。”</p>
“那又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灵苏婉莫名地感到恼火。</p>
“那不是一个心已经腐烂的人会有的表现，我想，你还是保留着纯真的一面的。所以我现在才会来这里找你。”</p>
“呼——不明所以。”</p>
灵苏婉长出口气，俏脸漠然，“以前有个叫维利亚的男人，他浪费了我很多时间，让我生了很大的气，你知道他的下场怎么样吗？”</p>
她右手抬起，食指指着他的胸口，指尖上有着光芒亮起，灵力随时可以释放，将他的身体洞穿。</p>
“他的家族有点实力，我解决不掉他，但还是雇了杀手将他杀死。而你，不过是一个弱小的普通人，我现在就可以杀掉。”</p>
凉清语有些畏惧地后退半步，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惧怕……怕，当然怕，只要她一个念头，自己就会一命呜呼。</p>
但他又把后退的半步收了回来——本就是冒着危险来的，已经对自己的下场有了心理准备。</p>
“你真的，已经对男人绝望了吗？”</p>
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灵苏婉对此只感到可笑，她甚至都懒得回答。</p>
她的脸色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凉清语也沉默了，他也想不到该怎么说下去了。</p>
劝告往往是不容易被当事人所接受的，甚至于会产生反效果。或许，他现在就是这样，说的太多了，反而使她更坚定了对男人的厌恶。</p>
看他闭上了嘴，灵苏婉这才散了点火气，凝聚在指尖的灵力也弹指散去。</p>
不杀我吗？凉清语又惊又疑。</p>
灵苏婉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撇了撇嘴，“毁掉你的身体当然可以，但那有什么意思？”</p>
这样啊，想毁掉的是意志，或者说心灵，而不是单纯的肉体吗……凉清语明白了过来，心中暗感庆幸。</p>
能留下一条小命，怎么说都是幸事。</p>
可是……好像有一点矛盾的地方……她之前不是说，有过一个令她愤怒的男人，即使她自己力量不足，也还是雇杀手杀了对方吗？</p>
凉清语不知道的是，在他因这疑问而困惑的同时，她也同样在感到烦躁。</p>
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年轻男人呢？明明他让自己那么气愤……</p>
她很清醒，她是知道的，刚才所说的话不过是讲给他听的，自己完全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家伙……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p>
她不想杀我……凉清语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又不敢再开口，只好默默地看向她的双眼。</p>
灵苏婉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别过头。</p>
真的是这样吗？</p>
是的，是真的。</p>
或许，她并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讨厌他，正相反，两周的时间下来，他没有过任何让她厌恶的表现。</p>
这个夜晚，他为了自己跑来这城主府，虽然说的都是令人作呕的废话，可至少……这行为本身她并不讨厌。</p>
所以，尽管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她也还是没有杀他的打算。</p>
说起来……那个红发青年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浪费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生气过，在心里骂过他很多次，可到头来，却也和他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朋友。</p>
灵苏婉轻触手腕上的储物手链，取出的也是一条手链，不过样式却不怎么好看。</p>
那是某个异类送给她的饯别礼，一条用蕴灵石和银龙丝制成的手链……也不知道给出这条手链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女孩背后的人杀掉。</p>
“这条手链是……”</p>
灵苏婉猛地回过头来，这激烈的反应让凉清语闭上了嘴。</p>
“怎么？”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语气意外的平静。</p>
“……是男性送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