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俺们山西人,顿顿离不开醋。”
“那能好吃吗?”
“俺转了一圈,就萝卜便宜,不吃它,吃啥?”
“您到这儿来,是投奔儿子啊还是闺女?”
“俺儿子和媳妇在这儿住。”
“您儿子和媳妇都叫什么名?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虐待老人呢?”
浩文妈一脸的不解:“啊?虐待?他们没虐待俺啊!”
“还没虐待?就叫您吃这个,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浩文妈忙解释:“俺儿啊,给俺留钱了,在抽屉里放着哩,俺没动。他们小两口不容易,欠银行一大笔钱,俺不能乱花。”
这时,嘉俊妈手里拎着肉和菜走了过来。
贺奇妈忙叫住她:“哎,老孙。”
嘉俊妈走了过来,“哎,老丁,在这儿干嘛呢?”
贺奇妈说:“咱们啊,得赶紧去趟居委会。”
嘉俊妈不解地问:“去居委会干嘛啊?”
贺奇妈说:“把这位老姐姐的情况跟居委会反映反映。”
嘉俊妈问:“怎么了她?”
贺奇妈说:“受虐待啊,你看看她吃的,她这是什么儿子啊?把老人当兔子养啊这是!太不像话了。”
嘉俊妈问浩文妈:“您孩子虐待您了?”
浩文妈忙否认:“俺儿子和媳妇对俺都好着哩!”
嘉俊妈对贺奇妈说:“老丁啊,人家没受虐待啊!”
贺奇妈说:“受了也不敢说,现在这年轻人啊,也不想想当初老人是怎么养他们的。咱们啊,必须得向居委会汇报情况,虽然这事儿跟咱们没多大关系,但咱们自己得有这个政治觉悟,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嘉俊妈说:“咱们得把情况打听清楚了再决定。”她转脸问浩文妈:“大妹子,您是谁家的老人啊?儿子、媳妇都叫什么啊?”
浩文妈说:“俺儿叫孙浩文,俺媳妇叫王佳怡。”
嘉俊妈一愣:“王佳怡?”
贺奇妈也一愣:“王佳怡?这名我听着耳熟啊!”
嘉俊妈问浩文妈:“佳怡是您儿媳啊?”
浩文妈反问:“您认识她?”
嘉俊妈说:“我当然认识她,她是我儿媳的同学,也是同事,在一家公司上班。我儿子结婚的时候,她一直在帮我儿媳忙活。”
贺奇妈说:“哦,我想起来了,就是跟我儿媳一个公司的那个,一起给你家筠萱做伴娘的那个姑娘。”
嘉俊妈说:“对啊,她们都是一个公司的,是闺蜜。”
贺奇妈说:“那姑娘看起来挺面善的,不像是个虐待老人的主儿。”
嘉俊妈说:“人家也没说受虐待啊!”
贺奇妈说:“看来是我误会了。”她看了看嘉俊妈手里拎着的菜,说:“哎,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浩文妈说:“俺的乖乖,您买这么多,这儿得花多钱啊?”
嘉俊妈说:“今儿中午,儿媳要做饭,我啊,得多准备点儿。她以前从不做饭,难免会做糊了,咸了的,我多备着点,做不好,再重做。”
贺奇妈说:“你儿媳也不做饭啊?跟我那儿媳一样,特懒。”
浩文妈说:“俺儿媳勤快,特爱做饭。”
嘉俊妈一脸的羡慕:“是吗?这样的儿媳好。”
贺奇妈也很羡慕:“那您可娶了个好媳妇。我那个媳妇,什么都不会干,愁死我了。”
嘉俊妈说:“我那媳妇也不爱干家务。”说着,她提起手里拎着的菜,继续说:“这不,我正慢慢引导呢!成,你们聊,我把菜送回去。”
说着,嘉俊妈径自走了。
贺奇妈说:“我在外面也遛了半天了,也该回去了。”
浩文妈看着脚下的草坪,不舍得离开。
贺奇妈说:“老姐姐,您别看了,那地不能动,草不能拔,到时候罚您款,更亏。”
浩文妈摇摇头,“可惜了这块地。”说着,浩文妈拎着两个萝卜向楼门走去。
贺奇妈看了看她的背影,一脸苦笑地摇摇头,向自家楼门走去。
嘉俊妈开门进屋,把菜放到厨房,转身走向范筠萱的卧室。范筠萱正在屋里画服装设计图。
嘉俊妈说:“筠萱啊,我买回来很多菜,你想吃什么,咱们可以事先准备准备,该择的择,该洗的洗。”
范筠萱说:“妈,您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哎呦,还我喜欢吃什么。你能做什么,妈就吃什么,吃什么妈都高兴。”
“您呢,想歇着就歇着,想出去遛弯就出去遛弯,中午的时候,等着吃就行了。”
“好嘞,难得今儿能吃个现成的。那我回屋歇着去了。今儿是你婚假的最后一天,就别忙活那些设计图了,琢磨琢磨怎么做菜。”
范筠萱胸有成竹地说:“妈,做菜的事儿就不用您操劳了,保准会让您吃得可口、满意。”
嘉俊妈一脸狐疑地看着范筠萱,范筠萱的表情中透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