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内,昏迷了三天的景泰帝幽幽转醒。
朱祁钰眼窝深陷,形销骨立,他想要坐起身来,但是刚一动弹,就止不住的咳嗽,丝丝血迹顺着喉咙就被咳了出来。
“上天待我何其之薄,莫非真是我德不配位,不配当这大明的皇帝,不然独子怎么夭折,我又怎么病入膏肓。”
景泰帝忍不住的悲戚道。
当年堡宗听信了王振的谗言,亲率领大军出征瓦剌,五十万大军让王振那个阉货指挥,在土木堡陷入绝地,被瓦剌太师也先包围,几乎全军覆没。
堡宗朱祁镇也被瓦剌俘虏,若只如此也就算了。
谁能想到,朱祁镇竟然成了瓦剌的带路党,还帮着瓦剌,命令大明诸多边镇开门迎接瓦剌入城。
正所谓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叫门天子朱祁镇这就带着瓦剌大军来到了京城脚下。
那个时候,稍有不慎大明京城就要陷落。
江山社稷实在有倾覆之险。
值此危难之际,朱祁钰临危受命,阵前继位后,重用于谦等人终于守住了京城。
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惜啊,他为大明做出了如此功绩,然而想要立自己的独子为太子都补课的,后来他的独子更是意外夭折。
他自己也是突然病倒,如今几乎病入膏肓。
“上天待我何薄!”
景泰帝几乎已经绝望,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即使身为帝王,如今也是能为力。
“这是谁?他就是那个堡宗?怎么病成这样,这让咱怎么下得了鞭子!”
就在这个时候,依稀之间,景泰帝听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目光凝聚之间,在他的病榻之前,竟是出现在了四个身影。
这四人,其中三人,年纪最大的那个穿着皇明龙袍,刚刚说话的就是此人。
年龄稍小的一个穿着一阵藏蓝色长袍,另一个则是月白道袍。
但他在这三人身上,分明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皇者之气。
皇帝者,千万人独尊一人,生杀予夺,掌握天下生死,自然会有一种独特的气势在身上凝聚。
朱祁钰好歹做了几年皇帝,他自然不会认。
莫非现在他是快死了,所以这是列祖列宗来接他了?
“这是应该是朱祁钰。”
这时候,朱厚熜对着老朱和老朱棣等人介绍道。
景泰八年正月,这个时间段,夺门之变应该还没有发生。
再说了,朱祁镇可不是这么一副病恹恹快死的模样。
若是朱祁镇快病死了,那么只怕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冒险发动夺门之变了。
之所以会有夺门之变,不就是因为景泰帝朱祁钰病重将死,他又没有儿子,也没有立下太子,后继人。
这朝中的一些个大臣,自然就想要给自己谋谋后路。
再加上这宫里头有些人的暗中指使,这才有了后来震惊整个大明的夺门之变啊。
“你们是谁?难道是朕已经死了,列祖列宗要来接我这个不孝儿孙了?”朱祁钰这个时候,倒是有了几分力气,在祖宗面前可不能太过丢脸,强撑起身子说道。
“死?今天你还死不了,不就是中毒而已,吃上一粒丹药足以。”
朱厚熜微微一笑,当即屈指一弹,便有一粒回春丹进入到了朱祁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