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只有一个拖油瓶——就是副队长萧重笙同母异父的弟弟,随母姓临,单名字安,据说从小体弱多病的,连学习都是请来老师在家里教,养出一副不谙世事的可怜样。
队伍里也有年纪和他相仿的女孩子,是个被小队从丧尸群里救下来的高中生,小姑娘年纪虽然小,也没有异能,动手能力却强得让人直咂舌,房车里的一些维修工作全靠她来整——这还只是毛毛雨,女高中生的兴趣爱好方向点歪,甚至能设计出多功能的防护甲,难免让队伍中的其他人对临安生出不切实际的希望。
毕竟是不熟,便有人委婉地询问萧重笙,问她弟弟有没有像是那些影视里头的富二代一样,学过格斗、枪械,或者其他的什么锻炼课程,萧重笙面对左脸好右脸奇的队友,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和文学娱乐作品中对富家精英子弟的描述不同,临安更像是被娇养起来的小少爷,别提什么格斗枪械了,他的兴趣爱好大多都是些弹琴、画画之类的东西,都是些在末日里半点不实用的技能,在末日之前,或许他还能算得上多才多艺,但在末日来临之后,便只能称得上是一句美丽废物了。
面对萧重笙的沉默,队友随即了然,之后便略过再不提这一茬,所幸这个小废物拖油瓶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干——他就像是条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主人干什么,就撵着一起帮点倒忙,每天眼巴巴地抱着个藤编的框子一个一个地收衣服,然后守在洗衣机旁边,默默等衣服洗好,再一个一个地送回去。
等到了中午晚上,到了饭点了,又前脚撵后脚地跟在家庭主妇身边,巴巴地想帮忙。
一开始家庭主妇看他真心实意,让他去把菜切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自然没二话——刚第二下就切到了手。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简单包扎之后继续切好了菜——但当天所有人都看着奇形怪状的土豆片大受震撼,在微妙的沉默中,面红耳赤的小少爷脸都快埋进饭碗里。
但介于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干点儿事,之后的半个月里,家庭主妇还是会支使着他去做点儿能做的,小少爷逐渐对厨艺一事热情高涨——开始沉迷备菜,不可自拔,毕竟他也只能做这么点事了。
不过因为他省去了备菜的步骤,家庭主妇便能将菜肴的火候把握得更好,厨艺一时愈发精湛,每天一到饭点,姐姐妹妹排排坐,盯着饭菜的眼神不比丧尸看人的时候差。
幸好大家全都是女孩,没有什么霸菜抢菜的坏习惯,临安从容地混入其中,丝毫不会让人觉出什么违和感。
哪怕一开始对他颇为警惕的一个女人,也在长时间的相处之后,慢慢地消解了提防的心思——她是末日后直接觉醒了异能的人,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在觉醒异能之后,她就立刻赶回家里,去找结婚几年一直感情浓厚的丈夫。
结果她丈夫为了物资,在她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把她送给了他们家里所在的那栋大楼的“老大”,把“老大”领进了自己的家门。
——那时候,女人正在用濡湿的毛巾擦拭身上的血迹,上身什么也没穿,她本来准备收拾完,再和丈夫说自己觉醒了异能的事,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却没想到几年来一直相濡以沫的丈夫到了末世却会露出这么恶心的嘴脸,甚至会这么迫不及待。
如果不是她有异能,恐怕就会被那个所谓的“老大”强奸,之后变成他所谓后宫的一员。
连最亲密的丈夫也能背叛她,女人几乎不敢再相信其他人,连加入队伍,也是因为纪女希救了她,她才慢慢放开了心防,重新建立起了对同类的信任。
——这份防范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原剧情里,身体也如她那个丈夫一样,背刺了她们一刀,而这个女人则因为接连两次被男人背叛,对男人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队伍之前没有男人加入,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们是从女生宿舍里逃出来的,而队伍之后没有男人加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女人——她叫司茗。
司茗异能强势,和大家同生共死,为人讲义气,对同伴信任体贴,纪女希不会为了几个男人,就放弃强大又患难与共的同伴。
再说了,到了末世,绝大部分人类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抱团,到处都是以异能者为首领的小团体,男人们完全可以加入其他的团体,又不是被她们拒绝了就活不下去。
因为种种缘故,她们在最后便成了末世中最大的统御组织——嗯还是不怎么招收男人的那种,在她们建立了基地之后,又一直有被欺压的女人们投奔过来,为了这些受害者的身心健康,纪女希便设定了极严厉的考核,只有是基地成员男性亲属的,没做过强奸犯、不作奸犯科,不违背道德底线,哪怕身在末日也能守住基本道德底线的男人才能加入基地,在基地里长久生活,而一旦他们做出了诸如猥亵强奸之类的事,那不管他们的异能多强大,异能等级有多高,纪女希都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而这一切种种——最开始都只因为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司茗的好老公,另一个,就是萧重笙的好弟弟。
不过现在好弟弟已经换了人,司茗便不用再生出这么严重的心理阴影了,临安乖乖巧巧地做着自己的吉祥物,因为末日来临,没有了网络,众人便没什么娱乐,偶尔也会起哄,让他唱个歌儿。
——毕竟会弹钢琴呢!那肯定也会唱歌吧?
其实并不会,乐器和人的嗓子又不是同一种东西,临安只愿意拿着叶子吹曲儿,也不吹那种震撼人心的,就吹一些欢快小曲儿,就有人听着听着心痒痒,清清嗓子,开始吊嗓子开唱。
唱歌的女孩是个天赋型选手,反向的那种,她刚起了个调儿,就有人惨叫着扑上来捂住她的嘴,两人又打又闹滚成一团,歌自然是唱不动了,反倒生成了一出即兴喜剧,乐得众人笑得嘎嘎的,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时间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原剧情里临安背刺的那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