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俊怒气未消,还在使劲儿挣扎闹腾着要过来继续打,赵富贵和史大柱抱着他不敢松手,法分身过来拉我们。
这时马卫国大步流星地走向我们这边,用身体护住了张二龙,对我们说:“别打了!给我一点面子,别打了。”
马卫国和我做那么久的同桌,人还不,虽然不爱说话,但我们一直相处的很愉快,他顶着我们几个的花拳绣腿说出这句话来,我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而且我知道,就算我占理,但毕竟是我在动手打人,不能太过分,否则就收不了场了,再说我也觉得打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停了手,顺坡下驴,说:“行,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暂时饶了他!夏云,笑雨,别打了。”
我们停了手,我又放下一句狠话:“张二龙,今天要不是看我同桌面子,我非打死你不可!你再敢嘴贱,我饶不了你!”顺便收割马卫国一份人情。
张二龙抱着脑袋,十分狼狈地蜷缩着,抬起红肿的脸来怯怯地哭喊:“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富贵哥,快救救我啊——”全班都被他这副怂样子给逗笑了,连赵富贵都忍不住笑了。
我就知道,张二龙敢挑衅我,肯定是赵富贵给他的勇气,如果没有赵富贵给他撑腰,这种怂包是不敢这么做的。
于是,我抬头望向了赵富贵,如果他再敢拿班长的威势来压我的话,我不怕将这件事闹到老师面前去,毕竟我与傅云川和李知忧的交往光明正大、问心愧,是张二龙造谣生事、恶意中伤我在先,就算我打人不对但也是情有可原。他赵富贵如果一味偏袒,那我倒要问问老师,这样的人还配做班长吗?
我虽然暴脾气爱冲动,但我可不是没脑子,我做事的信条一向是“想最好的办法,做最坏的打算”,我喜欢未雨绸缪,提前想到最坏的结果并计划出应对措施。
在花坛边捡树枝、江子俊教我怎么打、打什么部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当时,江子俊说:“如果张二龙敢告诉老师,敢闹到学校,你就往我身上推,你就说是我威胁你、你是被迫的,就说如果你不打张二龙,我就要天天找你麻烦。树枝,是我给你的,打人的方法,是我教你的。”
我怎么能让朋友背锅呢?我摇摇头:“不怕,我就实话实说,他中伤我,我才打的他,我是占理的。”
江子俊说:“你太天真了,就算你有理在先,毕竟是你先动手打的人,这就理亏了。在社会上,如果有打架斗殴的,抓到派出所都得问是谁先动的手,谁先动手谁的责任重。这事你听我的,你就往我身上推,我不怕,真的!”
我试图跟江子俊讲道理:“如果我都往你身上推,你威胁我,逼我打人,还亲手参与打人,不是罪加一等吗?除了打架,还多一个胁迫同学的罪名,这都够记大过的处分了,搞不好还会弄个留校察看,损失太大了!”
江子俊急切地说:“学校不会处分我的。你知道吗?以我的小升初成绩,我根本考不上一中,是我爸找县领导说了话,又给学校赞助了一笔捐款我才能进来的。真的学校不会处分我的,往我身上推就行!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