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傅云川,就想到他对我的指责,我很堕落吗?我学坏了吗?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在张二龙给我造谣的时候打了回去,给伤害我的坏人一个教训;我只是在赵富贵坑了我的时候咽不下这口气,不想成为一个任人欺负的菜包子,而我的能力又不足以与赵富贵抗衡,所以我借助了朋友的力量,朋友们帮我打架、帮我摇人、帮我壮声势、帮我请人来谈判,解决了问题。
通过这些努力,我与赵富贵解开了疙瘩、恢复了最初的友好,我也树立了“不好惹”的形象、敲山震虎,以后不会有人敢再欺负我,这有什么?这就是堕落了吗?难道,我应该做一只任人欺凌的病猫、一个随意揉搓的软柿子,逆来顺受,这才不堕落、这才是个好学生?
我越想越不服气,这是什么奇葩观点?这个傅云川简直太没道理,他的指责完全是误的,我昨晚就不该拦着李知忧和江子俊,就该让他们两个把傅云川狠狠地揍一顿!我气乎乎地砸了一下桌子,把江子俊吓了一跳:“怎么了?吃得好好的,干嘛砸桌子?”
“生气!”我把瓜子仁全倒进嘴里,恨恨地用力嚼着,恨不得把傅云川变成瓜子仁来嚼巴碎,“那个傅云川,他说我堕落,说我学坏!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在受欺的时候反击了回去吗?”
江子俊把我的水杯递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还在为这事生气。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只要你认为自己做得对,那就问心愧。别人的评价,所谓的,和你的生命关的人根本没资格评价你。”江子俊的语气云淡风轻,“你一定知道那个父子骑驴的故事吧?”
我当然知道那个父子骑驴的寓言故事,不由得笑了,甩甩头发,洒脱地说:“也是,论怎么做,都特喵的会有人批评。那就让他们批评去吧,管他呢,老子自己认为自己做得对就行了!”
江子俊也笑了:“你想通了就好。我爷爷跟我说过,‘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愧我心’,谁不是活一辈子,咱得为自己而活,没必要讨好任何人。”
道理讲通了,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起来,脸上立刻阴转晴,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大杯水,仿佛武侠中的大侠仰头灌下了一坛酒一般,豪迈地用手背抹了抹嘴:“对!去他娘的,老子才不讨好任何人!什么傅云川穷云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干嘛再给自己多找一个爹呢!”
江子俊被我最后一句话搞懵了:“什么再找一个爹?”
“傅云川训斥我的那个样子,跟我爸一模一样,我在家被我爸镇压着已经够憋屈的了,我交朋友再交个我爸这样的、岂不是给自己多找一个爹吗?我爸是我爸,有资格骂我训我,他是谁啊?凭什么也那样训我?”此刻,在我心中江子俊犹如天使一般可爱,而傅云川,则是一个不讲道理、不近人情、自以为是的恶魔,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于是,下了晚自习我就拉着夏云直接回了宿舍,匆匆洗漱后,我俩一起趴在她的看新租来的。
这时,陪着小美去校门口见沈东的王笑雨突然回来了,她说:“傅云川拜托我来叫你,他在校门口等你呢。”
我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想见他,你别管他了,爱等就让他等吧,别替他传话。”
夏云看不下去了,把手中的“啪”地一声合上:“你怎么还生气呢?人家在校门口等你呢,你就去一趟呗,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