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
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就吃光了所有的盘子，喝干了三壶花雕好酒。
侍者这时过来说，
“陈先生吩咐过了，如果两位需要休息的话，上面有许多干净的公寓房间。”
凯瑟琳站起来摇摇晃晃，斜着贴在了拉维的肩膀上。
……真有这么醉么？
她眼睛半闭着，嘴里听不清地在呼噜着什么。
“……好吧，那麻烦了。”
侍者给了他一把钥匙，牌子上标着是十层03室。
吴拉维扛着凯瑟琳进了电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喂，这样你就不行了吗？”
她没有应声，好像睡过去了。
……是升华以来一直太累了吗？
到了十层，打开房门的一瞬，凯瑟琳睁开眼睛，抬起头伸过去在拉维的右侧脸颧骨处轻吻了一下。
她还穿着那一身比尔家女仆的黑色长裙，裙摆处稍微沾了点泥土灰尘，她的双颊发红，一头金发在昏暗暧昧的走廊里，微闪着动人的光泽。
吴拉维环住了她的腰，拥她进入公寓间的玄关，右手向后一带掩上了房门。
他没有看她的脸，眼瞳里闪了几下苍白的光华后，直接俯下脸来亲吻上了她的嘴唇。
迷醉的感觉向身体内扩散，吴拉维感受到了后，便停止嘴上的动作，脸向后移开。
两人的喘息都有点粗重，他们看着对方。
凯瑟琳大眼睛内的深绿瞳仁激动地颤着，但她很快平复下来，先妩媚地笑了出来，
“怎么，怕我咬你？”
拉维垂下目光，沉默了几秒，也露出一个微笑，
“美好的事，我一向喜欢慢慢地让其沉淀发酵，就像陈年好酒一样，最后才能享受到完美的佳酿果实。”
他轻抚了一下她的下巴，
“况且……在这样的阴暗时光中，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凯瑟琳面上酒醉的醺红依旧，不过她转过身去，双手交握在了一起。
“那么……就如今天你那个黑帮朋友，不经意间所说的，你与我之间的关系……”
“嘿是呀，现在算是在交往了吧？当然，我们肯定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相处、相互深入了解。”
吴拉维的声音里有了点认真的温柔。
她双肩轻动几下，默不作声了一阵后再回过头来，抿嘴娇笑说，
“没想到，这些黑帮住的地方还真是挺不错的，我要去泡个澡了。”
“嗯，我看你也是很累了吧？泡完也可以舒服地睡一下。”
凯瑟琳走到浴室门前，斜过脑袋来嘻笑着看他，
“那……不好意思了，让你等我先洗。”
拉维摇摇手说，
“我感觉一点疲劳都没有，精神得很。你先休息，我现在去皇后区分局那里看看，离这不远。”
玄关的灯光是暖黄色，凯瑟琳瞧着站在光中的他，嘴唇先是动了动没有说话，然后细声道，
“那你多小心啊，我等你回来。”
吴拉维眉眼自信地笑，握住苍白月影，对她挥了下手后转身出房而去。
回到一层的餐馆，他让侍者给自己指了下虎门帮大楼对着罗斯福路的门在哪，接着便从那里出到了街上。
已经是早晨，可在阴沉异雾的笼罩下，城市如同还处于暗夜之中。
警笛、嚎叫、枪击的声音，混合着另外一些听不出来是什么的怪异沉响，回荡在四面八方的远处。
他辨出从这里去往樱桃街的方向和路线，轻步疾速行进了这仿佛没有边的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