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意匆匆从厕所赶回来时,她惊奇的发现江予棠对林自闲的态度居然有所缓和。
原因在于——江予棠很放松,她没有像刚刚进来时那么紧绷、戒备,一副时刻准备着战斗的样子。
宋何意原本还担心她离开后,她俩会像网上讲的段子一样,尴尴尬尬的坐在一起,不自在也不会说一句话。
宋何意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自己丢脸了,不过好在让江予棠对林自闲改观了。
她微笑着走过去,手搭在江予棠肩上,朝林自闲莞尔一笑,“让我进去。”
江予棠愣愣地回过头,起身让开,看了眼林自闲。
宋何意和他们约好的见面时间是下午四点,打算商量完比赛的事就请他俩吃饭。
江予棠拉着宋何意的手走在前面,林自闲跟在她俩后面,宋何意回头朝着林自闲歉意一笑。
林自闲摇头表示没关系,回以一笑。
“你真不去?你有事?”宋何意回头看向江予棠侧脸。
江予棠摇摇头,宋何意不知道她是在说不去还是有事,只知道她又莫名其妙打起了谜语,“我觉得还得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来适应适应。”
“啊?”
江予棠没有善解人意的给宋何意解答她什么意思,只是转移话题继续道:“我最近又在重温《四月是你的谎言。”
“嗯。”宋何意知道江予棠有这个习惯,每到四月就会看那部番。
故事讲述的是有马公生因为心理障碍听不到钢琴声,在青梅小椿的介绍下,认识了小提琴手宫园薰。在小薰的帮助下,再次弹起了钢琴,只不过小薰却不在了。
我爱了你十年,却用了一个四月编织出不爱你的谎言。
宋何意还记得看到最后《致有马公生君的一封信,种田甜美的嗓音伴随着公生生活的画面时,自己和江予棠坐在电脑前哭的稀里哗啦。
那是部好番,宋何意却很难去看第二遍,江予棠却说她每年四月都要看一遍,纪念小薰。
“然后我发现我现在最喜欢的其实是小椿。”
“啊?你不是……”最喜欢小薰嘛?
江予棠打断了她,扭过头正视宋何意的目光,回以灿烂一笑,“人总是会长大的嘛。”
她分明是笑着,宋何意却觉出了一股悲凉的劲儿。
宋何意顿住脚步,目光直直的望向江予棠,“予棠,你到底怎么了?”
江予棠也站定,打量着宋何意神情,宋何意一脸关切。
她松开宋何意的手,释然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啊?”
“那你……”
宋何意话还没说完,江予棠就把她整个身子扭了个方向,身后一股劲传来,将她推了出去。
?!
靠,不说就不说,干嘛推我啊!劲还这么大!
宋何意踉跄了好几步,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近,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怎么处理江予棠以及如何护住脸时。
一双手堪堪撑住宋何意的肩膀,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宋何意想也没想抱着那人的腰。
她闭着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淡雅清新的香味钻进宋何意鼻息。
不妙的警报响在宋何意脑中,她脑子被太阳晒的有些迷迷糊糊。
好像有汽车在鸣笛,宋何意听不太清,不是很确定。耳朵响在的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突破身体的限制跳出来。
宋何意悄咪咪睁开眼,白t牛仔裤,长腿映入眼帘。她的脸几乎埋在林自闲怀里,从路人的视角看,他俩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依偎着。
林自闲温柔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宋何意手心,她像是手抓了炭火,手心烫的可怕,格外灼人。
四月的天,太阳格外的毒,热量源源不断的积蓄在宋何意头顶。她连忙撒开手后退几步,束缚在她肩膀上的那双有力的手也适时松开。
“谢……谢谢林师兄!”宋何意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还鞠了个躬。
转过身,她才抬头,咬着后槽牙,眯着眼睛四处张望,结果江予棠人早就不在两三步外了,一下子闪现到Q大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