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二哥也是害怕得不行:“三笑,你千万不要说你去过粑粑坳,说不定,过两天公安就找上门来了。”
我诧异:“公安怎么会找上门来?”
苗二哥还想说话,被闵三公制止了。
“三笑,我们在粑粑坳发现了十四具白骨,其中十二具,应该有三十年了,但是有两具,不出三年。”
我顿时惊愕,随即茫然。
李大明说了,刘爱福父子是三年前和穆道士有过节被弄死的,那么那两具不出三年的白骨,应该就是刘家父子的了。
但是昨晚,我和穆道士分明和刘家父子大战了三百回合……
我该信谁?
看着这破败不堪的土墙草棚,我奈地选择相信了闵三公。
……
闵三公在穆道士留下的破棚子里捣腾了两个小时,符章多烧了三十道。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很多邻居都聚集在家里,安慰我的母亲。
常林哥带着一帮人马,甚至连猎枪都背上了,垂头丧气地空手而归,来到我家一看见我,抱着我差点哭了。
他这个村长,当得也是感性。
杨三奶也在,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咂着叶子烟,喝着甜酒汤,没事一般。
她毕竟是高人,也是我的贵人,知道我会平安回来!
几个堂嫂子还来帮忙做饭做菜招待邻居,看见我安然恙回来了,整个寨子也就轰动了。
毕竟十五年来,我除了刚出生就死掉被父亲抛尸荒野七天之外,读中学住校,也是每个周五都必须回家。
从来就没有在外面过夜过。
每次进山打猎,就算是披星戴月,深更半夜也会赶回家。
而且,刚出生就死掉被抛尸荒野的事情,只有杨三奶一个外人知道。
但是,我的确是靠山村出了名的孽障。
三岁就敢咬村长的屁股和乡干部的肩膀
放眼整个新店乡,独一二。
四岁多就敢一个人进山打猎,在整个黔州省,甚至全国,都有可能是独一二。
十岁敢屙尿淋新媳妇,甚至谁家结婚了,半夜蹲新房墙根的事情,也只有我这个孽障干得出来。
大家讨厌归讨厌,其实心里巴不得有一天,我会闹出让五百多口人瞠目结舌的大事。
寨邻也不见得个个都是好心的,也有人巴不得我死。
但是我居然毫发损地回来了。
高兴的人有大多数,遗憾的人也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人是惊奇。
比如苗二哥。
我回来了,人们自然惊奇。
但是受我父亲委托,十里八乡去找我的寨邻们,却带来了更惊奇的事情。
所以,大家对我的出现就显得淡然多了。
“哎哟喂,抬沙坝那个冷弯弯头,今天中午出了一个大事,老鹰山李大明家姑娘,带着四个城里的人开车经过那里,差一点点就死了!”
“是嘞是嘞,我也听说了。说是吉普车刚刚到那冷弯弯的时候,突然间从林子里窜出两只狍子来,那司机一慌,车子就撞在路边的石墩上。”
“接着,那两只狍子就去刨车窗,那车上四个美女当场就吓晕了……”
我父亲一听,顿时愣住了。
冷冷地看着我。
我却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