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车场。
黄色的小跑车刚刚停下,李夕迅速开门,比陆书盈更快的跑向了电梯间。
在山上跟随师父学艺十年,李夕已是习得“络医之术”,哪怕不敢自夸自己医术有多么神乎其技,却也足以登上台面。
所以他急于见到陆老太爷,好能早些判断出陆老太爷的病疾,尽自己绵薄之力。
然是,陆书盈看着李夕奔跑的背影,内心却不由的发酵出两股情绪。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对爷爷病情的担忧,而其次,是对李夕的思量。
“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陆书盈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揣测人心,但看着李夕此刻的急切,她不能不揣测。
因为关于婚约之事,整个陆氏家族,只有爷爷一人主张,其他人皆是反对的态度。
换而言之,若是爷爷有个不测,那婚约自然就会不了了之,李夕自然也就吃不着天鹅肉。
“他这么着急,这么惊慌,肯定是担心爷爷病危后,没有人支持他攀附我陆氏一族!”
走进电梯间,陆书盈的表情已在不自觉中变得难看。
她很想质问李夕到底揣着什么心思,可没等开口,李夕先说话道:“陆小姐,陆爷爷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好,我是说,他有没有其他病史?”
陆书盈憋着气,没说话。
电梯门打开,李夕走进电梯后,又问:“陆爷爷平时的生活习惯怎样?有没有不良嗜好?”
陆书盈不耐烦。
“与你何干?问这么多干嘛!”
李夕“额”的一声,没再说话。
他想,或是陆书盈太过担忧自己爷爷的病情,心烦意乱,情绪难免有所失控。
电梯上升到急救层。
陆书盈大步流星的走向急救室。
此时在急救室外,已是集聚了十余名陆氏家族的成员。
陆氏的人丁算是兴旺的,陆老太爷有九个兄弟姐妹,各个分支加起来有百余人口。
只不过,在这般人口的之中,真正属于陆老太爷这一系的,仅有三人,即陆书盈和她的父母。
而此下,陆书盈的父母还未赶来,仅陆书盈抵达了急救室门前。
族人们迅速向她靠拢,无不是伤情愁面。
陆书盈的目光盯向站在一旁,满面憔悴的中年男子。
“翁叔,到底怎么回事?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陆书盈发问。
而她的这个问题,也是其他族人们的疑问。
被叫做翁叔的男子是陆老太爷贴身的仆人,他抬起头,眼眸在颤抖。
“心脏衰竭。”
陆书盈听此,瞪大双眼。
“什么时候的事情,之前爷爷不是很硬朗吗?怎么突然就心脏衰竭?”
翁叔苦着脸。
“半年前就出过一次了,老太爷不让说,假借度假的名义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来月才调理好。”
陆书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在半年前就闯了一次鬼门关,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啊,为什么啊?”
翁叔摇摇头,叹息。
这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
三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入众人眼帘。
“医生,医生,老太爷怎么样了?”
所有人挤上去,着急的询问。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
“陆老太爷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各位要有心理准备。”
陆书盈听此,失控。
“你说得这么饿轻巧,什么叫要有心理准备,我上哪做心理准备,我就这么一个爷爷,我怎么做心理准备!”
“我不管,你们必须把我爷爷治好,无论花多少钱,无论要怎么样,反正你们必须要治好我爷爷。”
陆书盈一边声嘶力竭,一边扯着医生的白大褂。
旁人赶忙上前拦阻。
主治医生无奈的向后退了一步。
“陆小姐,您现在激动也于事无补,陆老太爷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哪怕是做手术,也有巨大的风险,毕竟陆老太爷的年纪大了……”
说着,医生叹息:“还是早些做准备吧。”
医生之言,等同于宣判。
陆书盈的哭喊声骤停,好似一瞬间被抽干了力量,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众人赶忙搀扶,却也只能是扶起一具疲软的躯体。
“不能这样,爷爷,爷爷您不要这样,您别吓我了,我答应您了,我什么都答应了,求求您别吓我了,求求您赶紧好起来……”
哭声渐渐再起。
而这时,李夕的声音传来。
“医生,我能进入看看陆老太爷吗?”
李夕是跟着陆书盈一同来到急救室,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陆书盈身上,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李夕。
或者说,即便是注意到了,也只把李夕视为保镖或佣仆。
但此下,李夕开口,就不得不让众人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主治医生看向李夕,打量一番,有所差异。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