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和克己联系了一下,问了问紫涵拍戏的一些情况。克己说去年紫涵主演的那部电影已经拿到国外的一个电影节去参展了,首映就引起了轰动。国外的影评人评价这部电影所表现出来的东方女性伟大,坚忍的个性。整部影片色彩表现力极为丰富,电影语言运用精准传神,典型地表达了一个伟大国家女性的苏醒。电影节的主办方已经邀请了电影的主创人员去参加电影节的评选,并应邀作为开幕式的重要嘉宾走红毯。
虽然后世因为走红毯,华夏娱乐圈闹出了好多匪夷所思的新闻和闹剧。但是现在华夏电影刚刚走进世界电影的大家庭,还是世界的一股清流。路远知道,大多数主创人员还没有参加过世界范围的主流电影节,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菜鸟。他特意叮嘱克己公司出面在电影节主办地国家花钱请一支公关团队,对参加电影节的华夏方人员做一些礼仪和走红毯方面的培训。尤其是紫涵和导演有可能在本次电影节上拿到大奖,不管是服装,还是礼仪都要做系统的培训。并邀请著名的国外品牌为紫涵定做具有东方民族特色的入场礼服和晚宴礼服,不要到时候临时抱佛脚。其实在路远的内心,更希望这部电影参加明年的戛纳电影节,华夏电影在西方文艺界名流的意识里还停留在很久远的以前。他相信这部片子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领域里的表现力会震惊西方人的,是一部很有竞争力的影片。
在电话里另一头的克己只能暗暗叹息,自己这个小老板简直就是一个妖孽。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做生意小小年纪已经拥有上亿资产,上学在新镇那个小山村也能考个全国重点大学。看来这世界有些人生来就是领导者,不服不行。
同宿舍的室友已经习惯了路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为,对于周末单独行动的他并没有特别地关注。而路远就象平淡生活里的一滴水一样,把自己洒在人大的校园里。他相信这个学校几千名老师上万名学生,其中是藏龙卧虎的,他要经常冷静地审视自己,让自己不要忘了他只是一个来自冀省农村,不甘寂寞做了一些小生意勉强算作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在这个学校,这个城市会有很多人比他更聪明,更有成就,更能碾碎某些东西。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可以嚣张的资本,何况嚣张在他的字典里是受到鄙视的一个词汇,他不希望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一个人。
尽管大学校园已是世俗功利的一部分,在同学之间有很明显的三六九等。做朋友或是谈恋爱,单纯的感情因素越来越少,更多的是被功利和名声所累。但是路远希望他会有一段不一样的大学经历,即使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达观,至少自己可以尽可能地保持本心。
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的路远没有觉得生活变得有什么不一样。但是阶梯教室里的某些人却觉得整个教室的氛围已经变了。保守一件秘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像一条虫子在自己的五脏六腑来回运动一样的难熬。她曾经迫切地想知道哪怕那只是一个陌生人的秘密,当她掌握了这个所谓秘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兴奋颤抖的。似乎她破解了整个宇宙的秘密一样,最重要的是,她需要分享,如果不把这样的秘密说给她的好朋友或是闺蜜,那她仿佛欠了这个世界很多。
文文周末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路远,她懵了的原因是因为路远自身的低调造成与她所看到的反差太大。她甚至在想或是因为他不小心傍上了一个富婆或是一个富家千金也说不定。但是不管怎样,这样的秘密总是藏在她心里就像百爪挠心一样,总要有人分享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减压,才可以和别人证明自己见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
文文就是这样想的,她一方面很想保守这个秘密,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劲爆的信息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就像一个蝎子一样在她心头转动不已,不说出来自己会憋坏的。虽然她已经忘记第一个分享这秘密的是哪一个值得信赖的同学,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终于不用被这么一个秘密折磨着睡不着觉,在浪费无数个脑细胞了。只要说出来她就解脱了,至于说给谁,别人又传出一个什么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当种种八卦传到路远的耳朵里,他只能苦笑。因为他不能辩解,也无从辩解,也不知道去和谁辩解。事实和谎言对他都是一样的,他只能无奈地摊摊手,装作茫然的样子反问众人,你们说的是我吗?确定没有搞错。于是问问题的人看着他一付无辜的表情只能挠挠头顶,“或许是搞错了吧!差距太大,无论如何都不能凑到一起的。”
文文的推波助澜和种种猜想并没有在国际贸易九零级燃起什么波澜。因为更多的人实在不相信,低调木讷的路远会和什么富豪,富二代,富姐联系在一起。因为任何一种联系都是解释不通的。为了这件事,文文无数次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没搞错,也没有认错人。可是看着路远淡定的眼神,她自己也怀疑难道是自己搞错了、在和雨晴再三确定在商场专柜遇到的就是这位同学之后,她只能哀叹敌人实在是太狡猾,自己的段位还不够。
而路远因为一直都没有认出商场那天的女生是文文,对班上的种种变化并没有在意。当然就算他知道众人眼里的新闻人物原本是他也不会在意的。之所以低调,并不是因为怕了什么。只是低调的活着,那是他人生信条的一部分。他知道,当你越想逃避某些烦恼时,烦恼越是会如影随形,大多数时候,你没有办法解释原因。因为真相并不重要,人们需要的是八卦,是娱乐。娱乐本身并没有想着要伤害谁,只是不小心你成了故事的主角。就像你偶然成了别人镜头里的人物一样,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