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魄、拉格瓦尔特、以及剩余的士兵,全部因墨雪的举动而惊呆了。士兵们完全看不清墨雪的动作,魄和拉格瓦尔特也只能隐隐看到她剑招的一星半点。他们只看到数十倍于墨雪的敌人在仅仅一眨眼的短短瞬间被切割的再也不成形状——何止是血肉模糊,简直就是被切割成了齑粉!
这些人中,只有拉格瓦尔特和魄曾见过墨雪。拉格瓦尔特在因格特帝国和吉斯卡共和国的国都见过墨雪几次。他知道无论是在吉斯卡共和国还是因格特帝国,墨雪都有着极高的地位,但却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苍月城。而魄曾在白水关被墨雪一招击晕,此时见到墨雪依然是心有余悸。墨雪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向城墙上走去。她的剑已经插在了城墙之外,但当她走过魄的身边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威胁感依旧让魄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举起了剑来。
“安静是安静了,但是已经被吵醒了,你还是欠我一次。”没等墨雪走上城墙,森已经揉着眼睛从城墙上走了下来。她一眼就在一堆士兵中看到了魄这唯一的女性,惊讶的“啊”了一声,“看我发现了谁?这不是苍家的小侍女么。怎么和一群共和国的士兵待在一起?你家少爷跟他未婚妻跑了,不要你了?”
森轻轻的一句话直接击中了魄的要穴,她忍着怒气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在众目睽睽前她肯定不能解释发生了什么,何况森明显就是故意惹她生气。
见魄没有回应,森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有见过我哥哥么?你之前一直在白水关的吧?”
“是的,这么说你哥哥也在白水关?我没有在我这边见到过他。”魄故意装傻。白水关之战时,焰确实不在“苍这一边”。如果森进行回应,那就是承认焰站在了苍的对立面,帮助了守军——虽然这已经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不确定,我现在找不到我哥哥了,所以才问一问在白水关的人有没有人见过他。”森笑了起来,“好久不见了,是叫魄?这边人多,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
“正好,我也想和你们兄妹聊聊。”魄向拉格瓦尔特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会儿,然后跟着森向城市内部走了进去。
墨雪没有理她们两人,自顾自回到城墙上。城墙下,接天连日的死侍大军在她插下的“以津真天”后面畏惧的匍匐。
魄跟着森走到了一处空地。“就在这里停下吧。”魄远远的对着森喊道,“回答我,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少爷?”
森回过头。故作疑惑的歪起头来:“要我回答你的问题,那你出多少钱呢?”
“不回答就算了。这是少爷和拉蒂娜之间的问题。但这不代表我会将你们的背叛这件事放在脑后。等好了,就算少爷不提,我也会找机会惩罚你们!”
“威胁的语气呢。你在日暮城的时候也是这么威胁我哥哥的,对吧?”
“没错。”魄扬起头来,“在日暮城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要是他敢背叛少爷,我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那,你真的不知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么?”
“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魄反唇相讥,“你给钱?”
“你最好还是知道。”森一步步的向魄靠近,“我听哥哥说,你是这么威胁他的‘你的能力只能对你视线内的东西有效,所以我要杀你易如反掌’是吧?”
“这难道不是事实么?你的哥哥近战肉搏能打赢一条狗么?”
“不对的。你说的话是不现实的。”森继续拉近和魄的距离,“因为哥哥的身边肯定有森,森肯定会在哥哥的身边,森和哥哥是不会分开的。”
说这几句话时,森的声音突然变得凉飕飕的,就像是往洞穴里吹出的风。魄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拉开了和森的距离,不让森继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