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学,钱小豪来找柳子衿,说是钱图鹤要请他去家里喝酒,就当是庆功。</p>
贺季真自然也是一同前去。</p>
跟钱图鹤和贺季真一起去钱府,韩昭雪自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因此没有跟去,而是直接回了春风坊。</p>
从青云学院去冰马铁道站的路上,柳子衿和钱小豪顺便商量了一下要买下春风坊的事情。</p>
钱小豪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价钱自不能按市价来。打五折,五万两黄金。”</p>
“不太好吧,这是你管理的产业,亏那么多钱,在家族里会被人非议吧?”柳子衿道。</p>
钱小豪笑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打个五折怎么了,就算白送,家族里那些人也顶多肉痛一下,不会说什么的。何况,钱家的产业,都是族伯统管,你是他极为看重之人,行些方便又怎么了?”</p>
“那就多谢了。”</p>
“客气。”</p>
乘坐冰马列车到了钱府之时,柳子衿转身看了一眼顾府。</p>
顾府大门紧闭,门前守卫肃穆,门前虽有月石散发着皎洁光芒,却不知为何让人莫名感到一种压抑。</p>
这时车轮辘辘声传来,一辆做工精致大气的马车从一处拐角驶入这道宽大巷子。</p>
柳子衿怕是顾府的人,因此转头便欲向钱府内走去,谁料钱图鹤却道:“子衿,等一等,是纵横学院的孙院长到了。”</p>
柳子衿一愣:“今晚还有别的客人?”</p>
钱图鹤笑着点头:“其他三学宫的宫令以及四院的院长,都会来赴宴。”</p>
“栖梧的周院长也会来?”柳子衿下意识的问道。</p>
钱图鹤点头:“当然,她也在邀请之列。”</p>
柳子衿点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p>
这时马车已到跟前,帘子一掀,一个身形高大面部硬朗的中年人跳下马车。</p>
正是纵横学院院长孙长卿。</p>
脚一落地,孙长卿的目光便在一众人脸上一扫而过,最后,定格在柳子衿的身上。</p>
“你就是柳子衿?”他问。</p>
柳子衿躬身行礼:“学生柳子衿,见过孙院长。”</p>
孙长卿二话不说,一掌重重拍在他的肩上,柳子衿没有防备,身形一晃,双膝一软,就欲跌倒,旁边钱小豪眼疾手快,赶紧将他扶住。</p>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英年才俊!年纪轻轻,便创造出那么多厉害的发明,比孤竹园那帮糟老头儿强多了。我大宋军人有你这个小墨师在,以后有无数的胜仗要打了。”孙长卿豪爽大笑,语声粗犷,不像是学院院长,倒像是江湖中的草莽好汉。</p>
柳子衿忍着肩上剧痛,龇牙咧嘴道:“孙院长过奖。”</p>
“就是你这身子骨有些太弱了,以后得好好练练。我纵横学院的锻体功法可比青云学院的强多了,要不要考虑一下转到我们学院来啊?”孙长卿又道。</p>
钱图鹤道:“送客。”</p>
孙长卿赶忙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这小家伙这么厉害,谁能从你手里抢得走?张口就送客,不仗义啊。”</p>
钱图鹤道:“我青云学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宝贝。你要是敢打他主意,我就直接花钱把纵横学院给买了。”</p>
“行,我认输,我认输,你有钱,你厉害,孙某甘拜下风。”孙长卿忍不住摇头道。</p>
这时,车轮辘辘声再响,巷子里直接一前一后驶来两辆马车。</p>
钱图鹤看了一眼,道:“是正气书院的朱院长,还有鸿鹄书院的王院长。”</p>
朱院长姓朱名元晦,是当今儒家的标志性人物,也是浩然学宫宫令姬子禹的亲传弟子。而姬子禹是如今儒家的头号人物,被人称为亚圣。</p>
王院长姓王名稚圭,是朱元晦的师弟,虽然同是儒家中人,在儒学上却没什么成就,但为人极为和气,或者说八方玲珑也可以,于人情世故,极其稔熟,因此靠着师门背景,也混了个院长。</p>
两人下得马车,自然也是夸赞了柳子衿一番。不过相比起孙长卿,明显不够那么真诚。</p>
毕竟柳子衿的发明,对儒家没什么帮助,又是竞争学院的学生,自然不可能像孙长卿那么由衷的感到高兴。</p>
几人在府门前聊着天,都没有进府的意思。</p>
因为接下来还有周曼殊以及三大学宫的宫令前来。</p>
三大学宫中,浩然学宫的宫令姬子禹,是儒家亚圣,又是朱元晦和王稚圭的师父,无论是地位还是辈分,都高过在场诸人一大截。因此,他们必须呆在门前等侯。</p>
孤竹学宫的宫令公羊贺,是墨家巨子,地位辈份,同样都很高,当然也不能失礼。</p>
而菩提学宫的宫令,乃是京城万佛寺的慧智方丈,是南陆禅宗的第二代掌门。他的师父,就是两百多年前创立禅宗、将佛家武学传入南陆的第一人——圆空大师。</p>
南陆所有修武之人,大半修的都是禅宗功法或者从禅宗功法产生的分支,也就是说,如今南陆大半武修,都是圆空大师的徒子徒孙。慧智方丈身为他的弟子,地位自然极为崇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