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安葬她的。”说着，他将少女的尸体抱在怀里，直接向外面走去。</p>
柳子衿心情无比沉重压抑和悲伤，他感觉这里仿佛是浓重的化不开的悲痛形成的深海，没有空气，没有阳光，没有希望，人在这里缺氧窒息，心脏憋闷爆炸，死亡。</p>
“我们走吧。”他道。</p>
于是小月跟王玄策把那些少女纷纷从笼子中拉出来，招呼着她们往外走。</p>
密室里很快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具颅骨碎裂血液脑浆横流的尸体。</p>
走出地下室，来到地面，柳子衿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外面的空气如此美好。</p>
那些被解救的少女，此时渐渐有了些情绪，可是最先袭上她们心头的不是欣喜，而是悲伤。</p>
浓重的夜色里，院中哭声响成一片。</p>
“上官常侍，你先让你的人帮忙找些马车，把这些姑娘送到春风坊去，然后我们再放开手脚，解决接下来的事情。”柳子衿说道。</p>
上官云飞点点头，抱着那具少女尸体，到前厅吩咐一个手下去找马车，同时把那具尸体放到前厅的长椅毯子上。</p>
他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花姐，还有那些被捆绑起来却依然面露凶光的大汉，不带丝毫感情的道：“你们都会死，而且是在大宋最残酷的死刑下死。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死之后，还要挫骨扬灰。我上官云飞说到做到，你们都给我等着。”</p>
花姐壮着胆子冷笑：“等我们东家过来……”</p>
“我现在告诉你！”上官云飞厉声道，“除非你主子是皇帝陛下，否则你们谁都难逃一死！”</p>
“呵，你以为你是谁啊。”花姐不信。</p>
“我是谁？上官云飞你不知道，散骑常侍这四个</p>
字你总听说过吧！我上官云飞，就是跟随皇帝几十年的散骑常侍！我不管你们东家权势有多大，只要我上官云飞不死，你们就全部都要下地狱！”</p>
散骑常侍。</p>
花姐眼睛猛然睁大，终于感觉到一丝恐惧。</p>
但她，似乎仍然没有被完全吓到。仍然嘴硬道：“东家会救我们的。”</p>
上官云飞看着她，道：“我真想看看，你嘴里那个东家，到底是谁！”</p>
“你很快就会看到的。”花姐道。</p>
马车很快就找来了，少女们从后院的后门出去，一个个坐上马车，步鹿孤婵没有上马车，她仍待在院子里，而小月也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p>
王玄策催道：“小月，赶紧带着你们小姐走啊。等下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呢，你们在这里有些不方便。”</p>
步鹿孤婵道：“我想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现在就这样走，我不安心。”</p>
“有训练长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王玄策道。</p>
步鹿孤婵看向柳子衿：“看来，刚才那位上官老先生，不是这里的主心骨，你才是。”</p>
柳子衿道：“你想看，就看吧，不过等下若是有什么危险，可没人有功夫顾得上你。”</p>
“恩公断不是那等见死不救之人。”步鹿孤婵笑道。</p>
柳子衿道：“有时候，救也不一定救得及。”</p>
说完，他便走到了前厅，从柜台上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灌下了几口。</p>
嗓子烧得疼，但心里总算好受一些。</p>
王玄策和步鹿孤婵主仆二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在厅里靠近角落的长椅上坐下歇息。</p>
花姐看着她，道：“臭妮子，你果然是装的！不过能两个月拉撒都在衣服上还能忍住既不换衣服也不洗澡，你也是够厉害的。不过，你认为这样有用么？该落到你身上的，你一点都躲不掉。”</p>
步鹿孤婵脸上露出笑容，然后缓缓起身，来到花姐身前蹲下：“哟，都这样了，还这么嚣张，看来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啊。”</p>
“害怕的应该是你！”花姐道，“你会死的很难看。”</p>
“我对恩公有信心。”步鹿孤婵看着柳子衿柔声道。</p>
花姐呵呵冷笑：“那你可能要信错人了。不过我不想跟你废话，你赶紧给我滚远一点，身上臭死了，让人想吐。”</p>
“你说话真难听。”步鹿孤婵用好听的声音说道。随后，举起巴掌，毫无征兆的，狠狠扇在花姐的脸上。</p>
“啪！”</p>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前厅。</p>
花姐脸上顿时多出五个脏兮兮的手指印，本来就掉了几颗牙的嘴里，此时再次随着一口血水，吐出一颗来。</p>
“你敢打……”</p>
“啪！”</p>
“混……”</p>
“啪！”</p>
“你……”</p>
“啪！”</p>
“……”</p>
“啪！”</p>
啪，啪，啪。</p>
一声接着一声。</p>
步鹿孤婵手上的脏污随着巴掌，逐渐将花姐的半边脸都给涂黑。</p>
同时，花姐嘴里不断吐出血水，那半张脸，也早已经肿胀起来。</p>
她此时已经疼的麻木，甚至有些头晕眼花。</p>
但步鹿孤婵的巴掌仍然没有停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p>
打了不知道多久，在花姐已经昏死过去的时候，她才停下来，轻轻起身，然后用那风铃般的声音，向着看呆的柳子衿道：“有些累了呢。”</p>
声音是那样悦耳，目光是那样无邪，但柳子衿却忍不住心一寒，身体登时打了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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