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呼——’
吸气如长鲸吸水。
吐气如猛虎啸林。
周轻吕的胸膛急速的起伏着,越发兴奋的看着刀奴:
“你,休息好了吧”
刀奴眼里闪过一抹苦涩的意味,硬着头皮说:
“休息好了。”
“那我们继续”
“周轻吕,我不是你的对手。纵然你赤手空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刀奴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周轻吕没有打断,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刀奴深吸几口气,眼里有一抹狂热:
“我很恐惧你。我此生,第一次恐惧一个人类,纵然你九州的上三流强者也不足以让我恐惧啊。但是,我很想放开了手脚,正式的领略您的剑法。我知道,我在你那剑下一定坚持不过一招,但,若我能感受那不可匹敌的一剑,此生无憾!”
周轻吕叹息:“可惜你……”
话音刚落,远处,秦可慧和一众宗师,以及满脸复杂神色的蓝梁快步走了过来。
秦可慧的手中还抱着一把剑,通体乌黑之色。有森森寒芒。
全剑长约一米六左右,当之无愧的重剑!
秦可慧大踏步走来,大喝一声:
“轻吕!”
周轻吕回头看着秦可慧,当目光落在那一把剑上,不由得心中狂喜:“老师!”
“我说过,你先天之时,老师将送你最大的礼物,是你的兵器。”
“它名为大衍,重五百五十五斤,曾斩敌无数,在你师公的手中,曾差点儿就让大青州战栗了。现在我将它赠与你,你会让九州颤抖嘛”
“轻吕,接剑!”
老太婆一声嘶吼,奋力的将手中的重剑甩了出去。
‘呜呜呜——’
重剑打着旋,发出低沉无比的破空声朝着周轻吕而去。
此刻。
整个月下的夜空中寂静无比。
刀奴安静的看着月光下的巨剑袭来,眼里有一抹崇敬。
张启迪两人也沉重,而庄重的看着这一幕。
葛宗师和蓝梁等人,面色复杂。
更远处躺在担架上的张文看着这一幕,眼里有一丝晶莹剔透的泪花:
“剑佩良人。恭喜你,轻吕哥,从今天开始,你永远的走在了我们前边……”
‘呜呜呜——’
巨剑打着旋,缓缓的跌落在周轻吕面前。
周轻吕神色肃穆的看着那把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感受到了,这,不是凡剑。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一把有资格让自己使用它的剑。周轻吕的心神庄重,严肃,这对自己来说,得一良剑是比修炼更重要的事情。
缓缓的,周轻吕伸出右手。握住了大衍重剑的剑柄之上。
打着旋的重剑,骤然停顿在了空中,在他手中,发出阵阵清鸣……
周轻吕端详着重剑,重剑也在感受着周轻吕。
这是一把通体乌黑,没有任何纹路,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重剑。她的边锋有亮白色,那是闪闪寒芒,她的情绪是庄重,是严肃,是君临天下的女王,但她也有最柔软之时,只是从未有人见过。
这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桀骜,没有任何卑微。他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犹如一汪深邃的死水。他的眼中有痴狂,是在这死水之中的一块烧红的铁块,让死水都为他的温度而沸腾。他毕生在追求一种信念,是极致的信念。对自身的极致,对剑道的极致,对武道的极致,对这个世界的极致。他不是人间的帝王,他将是我的帝王。
“二十五年,第一次握剑。”
周轻吕喃喃一声,闭上眼睛去感受大衍之中的韵律。她有她特殊的韵律。
这把剑在自己手中,熟悉的竟然犹如手指般灵活,二十五年没有握剑,但是没有任何的生疏。这便是听雷境界,也或许是更高一重的境界,因为自己看见了她的情绪。周轻吕伸手抚摸剑脊,痴迷:
“久违了。”
“叮——”
剑身一颤,发出的剑鸣让所有人都汗毛树立。在周轻吕看来,那剑鸣是柔顺,在他们看来,那是杀机和寒冷。
周轻吕倒提大衍,有些调戏的看着剑柄:
“软剑。”
葛宗师翻了个白眼,显然听见了这句话,当即不加嘲笑的大吼一声:
“土包子,那是重剑呐。”
周轻吕看向葛宗师,轻轻一笑:“软剑。”
言罢,周轻吕轻轻一甩手。
手中的大衍重剑,猛然响起‘叮’的一声剑鸣,那一米六长的重剑,忽然变得像是柔软的铁片儿一样。
‘哗啦啦’的犹如灵蛇般抖动了起来。
就像是……
他手里抓着的不是剑,而是一条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