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说出来吧。”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中某些画面快速旋转起来,“邙副将上次来拍的照片是纯粹的漆黑海底图案,为什么这次我们会直接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不知道,我也正在收集经验情报,怎么了?”君然也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我只能做这样的猜想——保护罩下面应该保护的是一个纯能量,而能量能制造出物质,是不是这样?”我看着君然。
“嗯,然后呢?”君然点点头。
“同时能量也能创造出空间,但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跟邙副将第一次来拍照时所处的应该是不同的空间。而且是邙副将无意中开启的这个能量矩阵。”我在地上画起了迷宫,“君君你看,能量是运动的,如果这儿充斥着灵能,那么,我们就应该是在迷宫里面。而因为灵能的高维决定了迷宫空间的维度,就像我玩游戏里的副本一样,每一个空间都是独立的,但因为灵能的交融,每一个空间必定有一个相连的通道。”
君然啃着手指甲,看着我画的迷宫,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现在正在找这个连接的通道。因为这个太像平行宇宙的虫洞概念了,我正试图找出能量相对集中的地方。”
“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拍了拍手。
“什么问题?”君然坐直了身体。
“我觉得这儿的空间随时都会坍塌改变,不然我们进入的应该是跟连队长他们一样的空间才对!”我起身盯着建筑群,然后看了看悬在头顶的太阳,却感觉不到热。
“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坍塌的话?”君然也起身。
“我猜能量与能量的交互会造成你我永远死在这里面?”我看着君然疑惑的脸。
“什么意思?”君然明显是听懂了我的话的,只是不愿意相信。
“就是我们自身的能量被打散,被这个空间的能量包裹。无法再重组,也无法逃出去。就像两张纸被撕碎了丢在龙卷风中一样。”我话音一落,君然的脸“歘”的一下就白了,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
“那我们不是自寻死路么?”
“是啊,从我们闪身进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了必须要与这空间的能量赛跑。”我抱住了瑟瑟发抖的君然身体,皱着眉头四处查看说:“别怕,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这个空间的生门。”
因为看到了纣王,所以让我想起了“诛仙阵”,同样是空间大阵,但不出意料的话,凡是阵法必定讲究阵眼、阵列、生门、死门。逃生必向生门,破阵必寻阵眼;而我们要在阵中寻人,可以的话我还想搞清楚这个能量体的作用,那么我们就必须排出阵列。这可比哪吒救武王要难上百倍!
“你是说阵法?”君然稍微恢复了点理智,但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声音非常小。难以想象,升华第一夫人在我面前第一次簌簌发抖,是怕到了什么程度。遇到见日红魔也照样开打的女汉子,此刻在我怀中却成了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
我亲吻了一口君然的额头,然后说:“嗯,君君,现在就要靠你了,我只觉得这个空间应该是个阵法。现在我们先往这个方向做研究,我对阵法毫无了解,必须要你来破解这些谜题了。”
君然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脸,长舒一口气,然后微笑这看着我说:“东郎,我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真丢人。”
“怎么,以前没面对过死亡吗?”我嬉笑着问。
“面对过无数次,但每次死亡都在我的心中,这次却在我的身外。”君然捡起一个小石头,说:“武能中阵法千变万化,唯有慕斯的‘昊茫灵烨’本相阵法能破解绝大多数的阵法之心,我先试试。”说完君然就在地上沿着建筑群的周围画开了圈。
看她忙活了二十多分钟,累的气喘吁吁,也出了一身汗,回到我身边,丢掉石头,拍了拍手,抹一把香汗,喘着气说:“这个就是‘昊茫灵烨’的缩小版了,不知道对灵界的阵法有没有用。”
我问君然:“这个能看到其他阵法的阵眼吗?”
君然回答说:“不知道,东华告诉我的,说本相派都是一群练阵法的疯子,而慕斯为了保护慕斯宇宙,修炼成了这个昊茫灵烨。说是无论妖魔鬼怪,它都能把灵体和灵阵的关键之处暴露出来。也是个找对手弱点的妙阵!”
“哦,怪不得他一看到香香就说香香是灵妖!”
“而且昊茫灵烨对能量有着敏感的嗅觉,只要哪儿有发生大的能量波动,它立马就会知道。正因为这样,它有时候不需要施以武能,只要有能量的地方,它自己都能启动。”
那意思就是说,需要慕斯的昊茫灵烨对能量波动敏感的记忆,占胖子才能破解穹宇破杀令,所以才需要恢复慕斯的能量记忆。也算是搞懂了一件事情,心中不觉畅快了许多。
看着地上君然画的圈和图案一直闪着幽光,刚开始我们都以为它起作用了,都激动地看着它眼睛都不眨一下。后来渐渐的天都要黑了,它还在慢悠悠的闪着光。
“应该不是绘画的问题吧?”我调戏的问君然。
君然坐在我怀里嗔怒的打我胸口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们靠在一个高墙下边,看着远处红红的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视线所达之处不见任何草木、建筑。君然在我怀中,已经开始点头钓鱼了。我把她的头掩埋在胸间,说:
“君君,你先睡会儿吧,我在看着。”
她却挣扎着坐了起来,说:“不行,就算要死,我也要看着东郎,和东郎一起死。”
“什么死不死的,你没感觉到这个时间的空间和外面应该不一样吗?说不定还要很久才会出现灵能交融。”我刮了一下君然的鼻子,继续说:“君君,现在在这个空间你比我重要,所以你必须休息好!”
“那我就睡一小会儿,东郎你看着月亮”君然往天上伸手一指,却没有月亮,“反正东郎你估摸着时间叫醒我。”
“没问题,我的君君!”我又刮了一下君然的高粱鼻,把她拥入我的怀中,而君然也缩起身体依偎着我。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君然轻微的鼾声,和她小声的呓语:
“东郎,能死在你怀里,我也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