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哈”,大锤做沉思状,朗声道“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龙灵大笑,手指着大锤直不起腰。大锤见她鬓间有雪,伸手拂弄。手指触碰到龙灵的脸,竟浑身一阵激灵,心跳加速。龙灵满脸通红,一动不动。他缓缓抬起龙灵的头,见她红唇如火,似春樱之妩媚,不由得心潮澎湃。
“开饭啦”,一声巨吼传来。良辰美景似水晶般破碎,龙灵挣脱大锤的手,迅速逃离。大锤心中愤懑,抬眼见地元宫顶上站着一个虬髯大汉,不认识,定是锤生。大锤心想若是李逵再生,必定是此人模样。
大锤忙向地元宫赶去,见众人都没有御空而行,自己也不敢造次。走近了便见地元宫西侧的山峰上人影绰绰,不断敲敲打打。大锤纳闷,怎么这么快就请来了泥瓦匠施工来了,细细感应之下,这才发现这些人原来都是天一宗的俘虏。大锤哑然失笑,这么快便当了苦力了!
来到地元宫,见首座并非地母而是姑姑,看着姑姑小孩模样却老城持重,甚至暮气沉沉,依然觉得别扭。右侧为首的是地母,她又换了一件新衣服,后边依次是毒王与绝世美女,最后是龙灵。
龙灵低头不语,绝世美女一阵狐疑,悄悄地对龙灵讲话。左侧四个位置都是空的,大锤跟着虬髯大汉去厨房端饭菜。
大锤见虬髯大汉身上缠了许多绷带,手肘处露出一道血肉翻开的半截伤口,甚是惊人。
“大叔,你这伤不要紧吗?我这里有元气丹不知道能不能治”。
虬髯大汉回头看到大锤,“不要紧的,我皮糙肉厚,这些绷带都是缠给地母看的,要不然我才不缠这些烦人的玩意。你,便是大锤吧?”
“是的,大叔你是不是叫锤生?”
“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记得我,你小时后我可抱过。”锤生拍拍大锤的肩膀,拍得大锤快要散架了。不过最让他吃惊的便是这大汉的话,明显他是认错人了。大锤推测地母以前应该是有自己的孩子的,很小的时候锤生见过。这大汉以为自己是被地母找到的。
大锤并没有解释,“大叔,这里都是谁下厨啊,我看那几个女的都在厅中。”
“自然是秀才做饭,秀才心细,乃是地元宫的管家加厨子。那几个女的都只认得刀枪剑戟,最不耐做家务。”锤生瓮声瓮气。
“还不都是你们惯的”,大锤心中腹诽。“那平时毒王大叔做什么?”
“哼,这老东西一天到晚讨好绝世美女,也不知道看上了她哪一点。”锤生有些瞧不上毒王。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厨房,此间菜品并不与凡间相同,凡间饮食皆为果腹,此间的佳肴都是奇葩异果,珍禽异兽为材的,最是滋补身体,能助人夯实基础,其蕴藏的元气也不是凡品能比。原本他们一年也吃不了几顿,今天赶上团聚,能饱饱口福了。
大锤并没有看见锅,只有一只巨大的丹炉敞口放在屋子中间。那锤生口中的秀才如大锤所料便是之前见到的儒生了,丹炉之中熊熊火焰在燃烧,大锤竟然看不出燃烧的究竟是什么,只见蓝火极旺,秀才一手将食材分批投入丹炉,一手操纵食材不停翻滚,时上时下,看起来极为熟练,如行云流水。
秀才见到来人,冲大锤粲然一笑,又是那干净纯粹的笑容。秀才眼睛虽在旁处,手中并没停顿。
“熟能生巧啊”,大锤看得呆了,连招呼都没打。他仔细琢磨秀才的动作,竟找不出一个多余的来。每个动作都衔接自如,浑然天成。
忽然,爆香扑鼻。“成了!”秀才叫了一声,秀才一抖手,成熟的菜品便均匀地落在了锤生端着的茶盘中的八个小碟子中。
“好!”大锤不禁叫好,这一声把自己也叫醒了。他不好意思地喊,“秀才叔叔好。”秀才仍是露齿一笑。
“锤生叔,秀才叔叔不会说话吗?”出得厨房,稍微走远,大锤忍不住问道。
“哎,你秀才叔叔是个苦命人。你不要多打听,他的确会说话,只是不想说。”大汉难得一次露出愁容。
“那姑姑是什么来头?”大锤见不让问,便问了个第二感兴趣的问题。
“叫姑奶奶!她了不得的,更不能问。”大汉脸上满是崇敬。
“那你呢?也不能问吗?”
“哈哈”,大汉天性乐观,愁容如片云飞过,“问的好。你锤叔我来头也不小,只是没他们几个变态大。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人还是妖?”大锤几乎脱口而出。
“就不能问个有深度的问题?”锤叔瞪了他一眼,“我自然是妖,下一个。”
“锤叔和我名字里都有锤字,咱们真是有缘哈。那么请问锤叔,你的法器是锤子吗?”
“不是,我最善使大刀。”
“好巧啊,我也最喜欢大刀,我的刀叫破天刀。”
“小马屁精!”锤叔很是喜欢大锤,“破天刀名字不好,有干天和,最好换一个,叫这种名字的一般都没好下场。”,锤叔很是严肃。
“那锤叔的大刀叫什么?”
“我的宝刀乃叫粪耙子。”
大锤一阵无语,看来人糙刀也糙。“这种名字就没人耻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