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叔早”,大锤见门吱呀一声打开,锤生走出,大摇大摆坐到雪地上。
“说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不多,别问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闻锤叔近身格斗之术极是了得,我们就向锤叔讨教这个。”地母早已经嘱咐完,大锤只是顺口说出。
“你们想学,我却有些不愿教。前些年我凭借拳法与腿法确实无往不利,但这些年渐渐感觉这些大都是虚架子,感悟天道才是正途,仙境靠拳脚是打不到的。”锤生如实相告。
“锤叔,我听说当年刑天大帝可是一路拳打脚踢得道的。”龙灵毕竟也见识广博,当下反驳道。
“哈哈,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但你能找出天帝之后的其他事例?”锤叔安静下来时,也颇有宗师气象,“切不可追求虚无缥缈的可能,只有绝世奇才如灵帝那样的人物方能成功。我确定我不是,所以才另觅他路。你们自己是不是自行判断就行了。”
大锤紧握双拳,长叹一声,“看来拯救万民的任务不得不承担了”。龙灵怜悯地看着他。
锤叔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们既然想学,我就将这些年六式精髓传于你们,能掌握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龙灵与大锤长揖一拜,隔绝外部声色,聚精会神地倾听起来。
“第一式乃是我的成名作,唤作啄眼偷桃。讲究快准狠三字诀,攻敌手之必救,”
大锤心中快要笑到岔气,脸上强忍着,“如果对手是个女的,无桃可偷又该如何?”
锤叔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我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不过此招的要义你们明白就行了。此招攻击人的要害,往往能反败为胜,扭转战局。”
龙灵早已面颊绯红,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战之时只论输赢,赢者通吃,只要你能一直赢下去就没人会说闲话。这招看似卑劣,却往往能在危局中奏效。你们可以不使,但必须知道。好吧,你两试试吧。”锤叔笑道。
龙灵站在当地一动不动,大锤见锤叔面色不善,便赶紧招呼龙灵出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睡一起了还怕什么。”锤叔愣愣地说。
龙灵羞愤无比,深深吸气,再不做作,娇喝一声,迅捷无比地攻向大锤,拳头向大锤的胸口砸来,大锤并不格挡而是径直用二指插向龙灵双眼。龙灵如果击中大锤的心口,那双眼也必定受创,她自然不干,若要另只手来格挡,那攻击的这只手必定没有力度了,故而转拳为掌,切向大锤的手,大锤却不管不顾,探出另一只手抓向龙灵的胸部。
龙灵空闲的手一把抓住,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双人分开。
大锤却不生气,感觉锤叔这招式极其适合自己,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这招我不学!”龙灵扭头生气。
“随你,我只管教。”锤叔兴致不错,见大锤极快地掌握精髓很是高兴,“接下来是第二招,唤作擒拿手。这一式与你们平日所用的龙爪手类似,但有区别。龙爪手乃是模拟龙爪,以击打力度取胜。我的擒拿手却讲究顺势二字,不以力拼。天罡你来攻击我试试。”
大锤毫不客气,现学现用,啄眼偷桃使出双管齐下。锤生也是双手齐出,粘住大锤的双臂分别画了半圈,将大锤双臂引导出圈外。大锤双臂大张,身子竟向锤叔胸口撞来。锤叔一巴掌抵在他的额头,发力将他推得倒退四脚朝天趟在雪中。
龙灵在一旁看得聚精会神,这次锤叔的演示破碎了她以前的一些观念,感受颇深。她自己是龙族,本就力大,对敌作战之时习惯于用武力压制对方,从未想过可以使用巧劲化解攻势。
大锤第一个想法就是‘太极’,画圈卸力乃是太极手法。锤生很是惬意,看得出此乃平生得意之作。“擒拿手有粘、画、推三字诀,乃是我现在主使之拳法。”
“如果我以法器和兵器攻击,又当如何?”大锤觉得像手臂自然可以粘黏,但是法器有禁、兵器有刃,如何粘得。
锤生赞赏地微微一笑,“你且使出来试试。”
大锤早已准备好了,不等他说完。破天刀已经被掷出,同时双手开合,两式龙爪手左右拍向锤生身后封住退路,然后身体前冲,举拳全力击向锤生胸口。
龙灵在一旁看得眯起眼睛,这招大锤也在自己身上使过,相当棘手,数招前后齐发,如果没有底牌基本上一触即溃。
却见锤生不退反进,同时侧身探手接触到刀身轻推一下,大刀已经偏离方向。此时大锤双拳已经封住锤生胸膛,再难避开,锤生却不以为意,抬手攻向大锤的眼睛。大锤连忙侧身,双拳也落空了,锤生顺势抓住大锤的手臂向后抛去。大锤再次从天而降,钻入雪中。锤生身后龙爪手相击,发出巨响。
“不公平”,大锤爬出大叫,“在我这个境界的你怎么可能有如此迅速的身法?”
“叫什么叫,我并没有使出超出内涵境的实力。那些名门大派的青年才俊皆有此实力。”锤生暴喝,大锤在暴喝声中连退十几步。“你若是将此当成戏耍玩笑,趁早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