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伐天吗?”此言一出,龙灵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
圣师在一旁都看在眼里,“不必忌讳,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每一代大帝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伐天,从三皇五帝到五王,甚至是灵帝,最后都无不走上了伐天之路。大帝是万民的意志,不能不伐天,否则大帝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大锤虽然有些不认同他的观念,却也没打算反驳,“就不能不伐天吗?现在人间万族不也能和睦相处吗?”
圣师沉吟片刻,“你可知道鲸落这事?”,见大锤点头,“每次伐天之后万年之内必定会出现鲸落现象,然后人间便迎来一次繁荣。”
话音未落,大锤心中凛然,“难道鲸落是伐天的结果?”
“呵呵,你小子不笨”,鹿皮公开口道。
“鲸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圣师指了指天,“鲸落之蕴藏不可限量,可想而知天界是何等情状,那些惊才艳艳之辈无不想要进入天界。”
“所以终生的意志与大帝的意图其实是一致的,伐天便是必然的了?”大锤忽然明白了其中关键。
“也对也不对”,谛空突然开口,“灵帝之前的大帝确实如此,但灵帝却是个意外,她的初衷始终是个谜团。”
“传说她是为了天帝”,水蓝接着说,“灵帝与天帝是故交,地母也是旧相识,地母应该知道其中详情。”
三位大师一齐看向大锤,大锤忽然明白,这么人都知道自己的底细,便摇摇头,“地母从未说起天帝与灵帝旧事。”
“你与地母相识?”水蓝很是意外。
“他可是地母之子”,鹿皮公很玩味地盯着大锤。胡颡忽然神经质般惊讶地大叫一声,被水蓝一个白眼镇压。
妖族野庙,荒野雨夜,相聚之人皆非同凡响,恐怕不是个巧合。大锤警觉之际,感觉龙灵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掌。
此时雨声渐小,偶尔有夜鸟夜啼。
哒、哒、哒,一阵不急不缓的蹄声从门口传来,低沉的马嘶传来。大锤抬头望向门口,三位大师却似没听到一样。
“有人!”胡颡脖子伸长。
良久,沉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个身披银甲的男人进来,银甲左胸处破损,血已浸透。散乱的头发中一双剑眉格外显眼,双眼却很是普通。
“爹地!”胡颡惊叫起身,奔向那中年男子。奔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便站住回头看向水蓝。水蓝已经起身,站到了大锤附近。
“爹地,你怎么受伤了?是哪个王八蛋搞的?”,中年人不理会。
“各位道友有礼了,鄙人鉴厄门胡婴”,胡婴声音洪亮,说完眼光扫过众人,点头示意。最后聚焦到水蓝身上。
“水姑娘,你为何要拐走我儿子”,胡婴面色不善。
水蓝不答,胡婴慢慢走过来,一把揪住水蓝的领子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胡掌门,有话好好说,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好吧”,大锤恐怕出门了必定没好事。
胡婴看了一眼大锤,放下水蓝,“那就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拐走我儿子?”水蓝依旧不答,急的胡颡在一旁大包大揽。
胡婴再次提起水蓝,一脚踹开那不中用的儿子,大踏步往外走。
大锤见三位大师无不是眼观鼻鼻观心,最后盯着谛空叫道,“金刚的菩萨心肠去哪里了?这姑娘出门之后必遭不测,你能安心看着吗?”
谛空眼皮抖动两下睁开来,也不望一眼大锤,猛然大叫一声佛号,声如洪钟,“胡施主,我佛慈悲,切莫误入歧途。”
胡婴在门边站定,回头道,“那年轻人不懂事,老和尚你也不懂?也要掺和我的家事吗?”
“胡掌门,不如先问清楚再做料理”,鹿皮公突然开口。
“鹿皮公,你也要做一回搅屎棍吗?”看来胡婴与鹿皮公相识,却并不是什么朋友。
“胡掌门,坐下来聊聊吧,其他事也不急于一时。”圣师也缓缓道。
胡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一脚踹开,“滚!”
“我若执意出门呢?”胡婴似笑非笑。
“当一个人劝你,可以不听;两个人也可以不听。但是所有人都劝你的时候,你最好考虑一下。”李传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