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若敢去,那就死定了。”老妪恨恨道。
大锤不再理她,转入房内,转瞬间找到了自己和水蓝的两个乾坤袋。
踏出堂屋门口,突然回头问“你们做着贩人的买卖,心中可有愧疚不安?”
“呵呵,老婆子我做事向来不后悔。这些都是生意,我们又没杀人,杀人的都是矿上的那些人。要理论找他们去。”
“很好”,大锤长呼一口气,心中再无半点不忍,“好的很。”
手一挥,背负着狄久仁飞身而起。刚刚到达附近一座山峰,便听到轰的一声爆炸。大锤并没有回头,找到一个山洞,将狄久仁安置到其中。
大锤站在山风中,跳下山下的河水,洗净之后换上一件新衣服。
“该走了!”大锤心道,一步踏出,便升入空中。
天帝庙前,两个衣着褴褛的乞丐斜卧着,眯着眼睛翻找衣服中的虱子。一个女人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从空中落下,两个乞丐看着年轻人,又对视一眼,都没敢上前。
女人扶着年轻人跌跌撞撞进入庙内,小庙只有一进,庙内供奉着一尊威严的神像,光线昏暗。宽眼阔口,方脸圆额,两撇胡须贴在唇上,双耳下垂快到了下巴。
年轻人坐在供桌之前的蒲团上闭目打坐,女人来到门前张望,空中点点人影依然清晰可见。两个乞丐两下打量,便似兔子一般逃离了此地。
女人眉头紧皱,拳头捏紧,站在门前,将那受伤颇重的年轻人护在身后。
空中追过来的来人陆续下来,当先下来的年轻男人很是焦急,“水蓝,我可真是真心想要娶你的。你们斗不过这些人的。”
水蓝紧咬嘴唇,一言不发,碎花裙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来人一字排开,当中正是那个虬髯大汉,手臂上还绑着绷带。身后站着四个银甲武士和四个当地打手,各个阴沉个脸。
年轻人凑到虬髯大汉身前,讨好道,“老大,有话好好说,何必非要杀了他们呢。”
虬髯大汉一巴掌将他扇在了地上,“没出息!”
“叫那小子出来吧”,虬髯大汉对着水蓝说,“你们坏了规矩,就认命吧。”
水蓝一点也不害怕,此时倒镇静了下来。
“你们一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却做这种下贱工作,心里难道不臊的慌吗?”水蓝呵斥道。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如果没有我们还会有其他人的。”虬髯大汉很是耐心。
“你当年也是成了名的人物,却在此助纣为虐,对得起自己的师父吗?”水蓝知道白说无益,却想多拖一会。多拖一会,就可能出现转机。
虬髯大汉愧疚之情一闪而过,“姑娘,我并不想难为你。你是个普通人,我可以放过你,你去找个好人家嫁了,过自己的小日子。等以后有了孩子,今天这些事估计就会慢慢忘掉。那个小子杀伤太多,我们是必须带回去的,否则我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好下场的。不得不说,这小子已经算了不起了,就算是普通小宗门前来攻打此地,我们都有把我灭掉他们的。他可以引以为傲的,活到现在也够本了。”
虬髯大汉说的极是诚恳,水蓝知道这些都是实情,可她死都不愿大锤被带走。
一旁焦急无比的那年轻男人,差点蹦脚“水蓝,你就听他的吧,要不然也要丢了性命的。以后我会把你当成姑奶奶供着的。”
水蓝沉吟片刻,年轻人面露喜色,却听到她缓缓高声说,“此处是天帝庙,你们难道要当着天帝神像的面动手吗?”
虬髯大汉呵呵一笑,“我们当然敬重天帝,只是天下天帝庙还剩几处。天帝几万年未曾有半点消息,即便是大罗真仙,过了这么久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天帝总有一天会回归的,肯定会回归的。”水蓝不肯妥协。
“到时候不等天帝动手我们也都老死了。说句实话,水姑娘,我们都是蝼蚁,蝼蚁不怕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的。”虬髯大汉长刀一顿,“好了,水姑娘,你也拖了这么久了,天帝的面子我们也给足了。”
虬髯大汉挥手,那四个打手一齐上前,上了台阶,那望向水蓝的目光皆有淫邪之意。前方两人绕过水蓝就要往庙内走。水蓝心中呐喊,绝望至极,站立当场微微颤抖。
四人进入庙内良久并没再出来,连半点打斗之声都没有。
虬髯大汉立即警觉起来,向着身后四个银甲武士冷声道,“小心,估计有埋伏,你们先包抄了这小庙。”说完便提着长刀向庙内走去,银甲武士呼吸间便占据了小庙外的四角。
“你还是离的远一些,真打斗起来,你这小命不够看的。”虬髯大汉说话间踏入庙内。
水蓝回头见之前坐在蒲团上的大锤已经不见,蒲团之上还有一团血迹,除此之外并无半点有人的迹象。水蓝远远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