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之前不一样,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什么关键时候,到底要发生什么?”
“我言尽于此,来见你们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这人马惜字如金,一个字也不肯多说,说完便欲离开。
“马兄,马兄”,大锤连叫了两声,那人马已经走远了,大锤回头看到小夜王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有刚子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众人还没犹豫太久,便听到前方看不见处一声惨叫。大锤张弓前奔,见到一个人马正慢悠悠地擦着自己的弯刀,眉目清秀,正是马三宝,看到大锤便咧嘴一阵假笑,而地上躺着的正是刚才与自己说的那个人马。
“为什么?”大锤面沉似水,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公子这是何意?这是我族内之事,公子也要插手吗?”马三宝依然笑容可掬。
“族内?你们不是人吗?如此草菅人命,真的是连良心都没了吗?”大锤冷笑道。
“人?”,马三宝突然仰天大笑,“我自认是人,可你们可当我们是人吗?比如,我要请公子去府上一叙,公子愿意吗?”
大锤一愣,感觉此人说话很是奇怪,“我不管别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你便是人。至于邀请别人去你家里,总得允许别人说不吧。”
“好一副会狡辩的口齿。这遍地荒草从中的骨头你看到了吗?”马三宝依然是那种标准的假笑,“这些都是我的族人,知道都是谁杀了他们吗?你们人族。每次死域来人,便都是各族浩劫,不是被吃掉便是无故被杀掉。我也曾尝试与人族结交,可惜你们只当我们是禽兽之属罢了。”马三宝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壶酒,猛灌了两口,“公子请看,我们之中有许多都是你们之中的亲戚故人。上次我曾亲眼看到一个叔侄相聚的场面,那侄儿只因相信人马之心可以治疗眼疾这类的鬼话,便将他的叔叔宰杀了,但是那侄儿并没有眼疾,只是想拿出去换点钱。”马三宝仍然维持着标准的微笑。
大锤有些同情人马,“据说此中之人记忆只有几年时间,为何马兄能记得如此久远之事。”大锤不愿继续倾听他们的惨事,故意转移话题。
“呵呵”,马三宝惨笑一声,“公子也希望我忘掉这些事吗?时间久了并不是每个族人都是记忆短暂的,有许多人都能记起前世。我们不过是想在此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但是每次外界入侵,我们各族之人无不是消减大半。公子说我们应该忘掉这些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们要采取行动?”小夜王突然插嘴说。
“如果是你呢?”马三宝仍然是一脸假笑,大锤这时才确定这副表情应该是动不了的。见到小夜王愣在当场,马三宝继续说,“外界的打打杀杀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每次你们离开,我们都要花近百年时间才能将余毒肃清。我也老了,倒不如临死前搏一搏,为后来人搏个好些的局面。”
“坏人毕竟是少数”,大锤艰难开口,其实心内挣扎了好久,自己也不想为外界争辩,只是现在已经不得已了,如果这里的族人全部联合起来,这些进来的百十人恐怕都得全灭,“你们若是将我们全灭了,恐怕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更大的灾祸?灭族吗?”马三宝声音突然高了三度,表情与语气极其不匹配,“我们本就不是自然之物,还不是有人私心创造了我们,毁灭又如何?你们总是如此自傲,看不见将要发生之事。放心,我们这次行动不会召来祸患的。”
马三宝突然仰头嘶鸣了一声,“诸位请吧!”四面马蹄声起,从野草灌木之中纷纷走出人马将众人团团围住,小夜王按下抬起的弓箭,这几十个人马若是一齐冲上,恐怕五人瞬间会被踩成肉泥的,更何况这些人马都各持弓箭。
五人便如此轻易地被一锅端了,一条绳子穿成一条线将众人双手都绑了起来,只有林化之被其中一头人马驮着。大锤跟着头人马三宝向着山坳之中的仙人洞上方的殿宇走去。马三宝心情不错,一路上指点介绍,大锤也并不恼怒,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这无忧宫是何人修建,竟比外界的大多数宫殿都要宏伟壮观,观之令人心生高山仰止之感”,大锤走近了方才发现这仙人洞上方殿宇的瑰丽之处,位置刚好在这马蹄形山坳的正中,此处依山傍水,易守难攻,确实是个好地方。
“公子好眼力,此乃是我族先贤青乌公的杰作,花费百年方才建成”,马三宝一指大殿之后最高处的一座宝塔,“那佛祖塔上有一颗蔷薇珠,此珠乃是我族的至宝。每到夜里,便如一轮明月,光照百里之外。”
大锤连连称赞不已,“即便是在外界,这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人马族的兴盛可见一斑啊,全然不是之前路过的其他种族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