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去的已死尚未重生的刚刚萌芽”
大锤隐约听到一阵音律不齐的歌声如泣如诉,低缓似溪流之水,大锤再次被惊醒了很多。他竖起耳朵,听出是个女子的声音。他来到栏杆处,探身向下方佛祖塔的方向望去。光洁的蔷薇珠之光下,一个女子在绕着塔身旋转,一遍遍地吟唱着刚才的歌子。
他蹑手蹑脚往下走去,想要看清此女子到底是谁,这无忧宫中的女子皆是人马形象,只能是被抓来的女子之中的人。大锤绕到元武殿之前,躲在一株枇杷树之下,这里距离女白衣女子只有二三十米了,能清晰地看到那女子全身只裹着薄薄的白纱,微风之下如天仙下凡,只是看不清面容,认不出来。
突然,大锤的肩头被拍了一下,大锤几乎要跳到天上去了,那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是我,刚子。”大锤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到你出去放茅,怕不安全就跟着出来了”,刚子神志清醒,不像是喝多了样子,刚子解释了一下,“这点酒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人你认识吗?”大锤一直塔下,却愕然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怎么没了?”
“我刚才看到她往前边跑了”,刚子愣愣答道。
“还愣着干嘛,追啊”,说完便猫着腰奔驰而去,刚子追了上来,“那人不是咱们认识的人呢。”
“你怎么知道?”大锤很是奇怪,进来的两百多人中女子足有七八十人,自己连看全都没。
“天赋”,刚子咧嘴一笑,“我有认人的本事,见一次便忘不了。进来之前在山谷之中我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大锤将信将疑,世上各样人都有,这种能力不算极其特殊,不过出现在自己身边大锤总要考虑一下巧合的概率。
“她穿过了左边那个门洞了,进到花园了”,刚子突然道,大锤恍惚之中也看到有道白影闪过,只是自己的眼力远没有他那样毒。
二人刚刚追入花园,便听到扑通一声,不远处的水池之中冒气一个大水花。
“咱们把人给逼死了?”刚子愣了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果断。
大锤根本没思考过,身上穿着衣服便也跟着钻入了水中,刚子站在岸上咬了咬牙,一跺脚便也随之而去。大锤直直地向下沉去,前方不远处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也在迅速下沉。大锤入水之后才忽然想到自己这样无所顾忌地追下去是不是风险太大,但是现在已经身在水中,前方就是目标,哪里能想到要放弃。
刚子的水性比大锤要好,追上大锤之后只是点头示意一下便继续加速下沉下去。直过去了两分钟,大锤感觉一口气已经憋尽,快要坚持不住了。恍惚睁眼间前方两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大锤大惊,一小口水被吸入肺中,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身体连续抖动几次之后,肺中点滴空气已经没有了。大锤双眼胀痛,头脑的神志在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忽然,一只大手一下子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迅速向一旁拉扯而去。大锤头顶巨疼,神志瞬间清醒了不少,哗啦一声,大锤被拽出了水面,只是两眼翻白眼看就已经不行了,但是大锤分明感觉还极为清晰,刚子迅速将他躺放下来,砰砰便是两拳击打在大锤的肚腹。
“哇哇”,大锤似河豚般将肺中的水吐尽,一声凄厉的吸气声爆发而出,大锤终于可以呼吸了。直到额头上的青筋慢慢消退,大锤这才终于恢复了行动,他挣扎着站起,刚子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斜趴在石头上,将肺中的水尽量全部排出。许久之后,大锤这才终于感觉好了很多。
他急急忙忙换了件衣服,便向着这个小山洞唯一的一条出路奔去。只不过过了两三分钟,大锤便听到女子惨叫声连连,大锤一脚踏入那被夜明珠照亮的洞中,见刚子正骑在那女子身上,抓着她的双臂,“刚子,你要干嘛?”
刚子回头满脸通红,“快来按住她,这娘们力气大得很,身上也滑得很。”
大锤几步跑来,见二人身后正是那件湿漉漉的白纱,一角印着半个大脚印,估计应该是刚子踩掉的。那女子尤在死命挣扎,见到大锤一脸似笑非笑地走来,更是面色苍白。
“姑娘,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大锤取出了一件自己换下来的僧袍盖在她身上,示意刚子放开她。两人一前一后蹲在这女子旁边,任她是大罗真仙也难以逃脱。
“你跑什么跑”,刚子抱怨道,“搞得我们像是要欺负你一般。”
那女子犹在抽泣,闻听此话不由得大怒,“怪我喽?你们两个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地追我,我能不害怕吗。我都跳到水里了,你们还不刚过我?”这女子虽是在盛怒之中,但是声音嗲声嗲气的,根本看不出在生气,引得刚子哈哈大笑。大锤看着她像是十六七的样子,但是实际年龄恐怕必定在十八九岁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