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看了一眼刚子,“你要不在这里等我一会?”刚子摇头,坚决要一起走。
又继续向前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刚子突然开口“已经快到边了!”大锤看到远处漆黑中有一个方形的光线,似一道手电筒发出的光亮。眼前不远处的那跳舞之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便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锤快速跑步上前,突然脚下一绊,摔了一个狗啃屎,鼻血立即哗哗流了出来,刚子回身将他拉了起来,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刚子皱着眉头说,“刚才那里有个东西,但是一眨眼就没了。还走不走,可能真的是鬼”,刚子的声音压得极低。
“鬼你个头”,大锤痛斥一声,“是他们在躲着我们,我们怕个毛线。”说完捂着鼻子继续向前,不久刚子也差点被绊了一跤,大锤这次终于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太快了,大锤心中不自觉也发毛了。
两人靠得更近了,几乎是并肩而行,又挪动了十几步之后,两人终于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一块破床单揉在一起的东西,二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嘶,是个人”,刚子轻呼道。
大锤也看了出来,这次没有什么东西再将这东西拉走了,刚子小心翼翼地用长剑将那布片挑开,忽然二人同时后退两步,那布片所包裹的竟然是个已经晾干的人,皮肤似蝙蝠的翼膜般贴在了骨头上,黑色的皮肤将裹在身上的布也染成了暗色,只有些角落还是白色的。
“这人怎么死在了这里?”刚子捂住口鼻,大锤没有回答,而是绕过尸体继续向前行走,只见一路上这样的尸体越来越多,百十米的路上竟然看到了不止白具的尸体。前方看到的刚才所见的光线原来是个窗口,窗口很小,只有盘子般大小,却是这里唯一的光线。
刚子上前想要从窗口向外眺望,刚踏出几步边突然闷哼了一声,大锤连忙赶上,见刚子身前一两米处的墙壁下全是坐着的尸体,一排排极为整齐,足有三排之多,左右延伸不知何处。忽然左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子浑身一阵抖动。
“这位兄台,你若是还活着就请出来一叙,我们并无恶意”,大锤柔声细语,生怕惊走了那人。
黑暗处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变化极快,一会在左一会在右,大锤收起手中长刀,示意刚子也收起长剑。二人静候着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离得近了,大锤听到了一阵磨牙的声音,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恐惧,这东西若是有恶意,恐怕早就下手了。
忽然,刚子对自己挤了挤眼睛,大锤便看到那夜明珠的光线之中走出了一个猴子般大小的孩子,浑身披着一件白纱,他站在光线中适应了一会,便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大锤看不太清,却看到刚子正紧咬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
那人真的跟个瘦猴子类似,浑身的皮肤跟身上的白纱差不多都是一个颜色,只是太瘦了,与那些死去的人一样都是皮包骨。大锤仍看不真切,看到他低头嗅来嗅去,忽然心中一动,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只烤乳猪,放在了地上。二人后退十几步,只见那瘦猴子看了看二人又看看地上之物,反复多次之后,终于三跳两跳来到了烤乳猪旁边,大锤这是也终于看清楚了。
不由得浑身发冷,这还真是个人,似得了白化病一般,但仍能看出那张脸上骨头清晰的轮廓,眼窝深陷,两腮只剩了一层皮,嘴唇连牙齿都不能包裹住,头皮上至于几根稀疏的头发,活脱脱一个将要饿死之人。这人嗅了几下乳猪,突然啊啊乱叫了几声,便抱起乳猪啃了起来,那架势真的跟个饿死鬼似的。
“这个东西还真是活的?”刚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废话”,大锤紧盯着那孩子,“连下方那么多老鼠都能活着,他为什么不行。”
“现在怎么办?”刚子想到自己一行人本来是来救人的,现在遇到了这个插曲,他也拿不准大锤要如何决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位不会是大王的小妾吧?逃到这里的小妾?”
“别瞎猜。现在可以回去了,只要他还是人就好,等咱们出去的时候如果有功夫再来决定要不要带她出去,咱们自己的事要紧”,大锤轻叹道,又扫视四周的尸体一圈,便带着刚子向回跑去。途中遇到了狄久仁,原来他看两人走了太久,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远处小夜王依然挂在树上,似一个萤火虫一般。